去京师

望望南天云树学,沧浪仍卧钓鱼矶。谁言京洛缁尘满,我独还家是素衣。

浙江钱塘人,字涧芳,又字涧房。康熙二十九年举人。后谒选得湖南攸县知县,以年老见斥,卒于京师。工诗。少从王士禛游,与查慎行、朱昆田友善。曾与昆田同编《南史识小录》、《北史识小录》。另有《梵夹集》、《蛾术堂文集》、《冰脂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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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然飞下立苍苔,应伴江鸥拒我来。
见欲扁舟摇荡去,倩君先作水云媒。
何人着脚傍岩幽,好事无过竹务猷。
妙语径追盘谷序,轻舟独信剡溪流。
牛刀小试径多暇,鹤板迟来坐不谋。
欲寄一行安否问,朔风羁雁正淹留。
天齐标巨镇,日观启崇期。岧峣临渤澥,隐嶙控河沂。
眺迥分吴乘,凌高属汉祠。建岳诚为长,升功谅在兹。
帝猷符广运,玄范畅文思。飞声总地络,腾化抚乾维。
瑞策开珍凤,祯图荐宝龟。创封超昔夏,修禅掩前姬。
东后方肆觐,西都导六师。肃驾移星苑,扬罕驭风司。
沸鼓喧平陆,凝跸静通逵。汶阳驰月羽,蒙阴警电麾。
岩花飘曙辇,峰叶荡春旗。石闾环藻卫,金坛映黼帷。
仙阶溢秘秬,灵检耀祥芝。张乐分韶濩,观礼纵华夷。
佳气浮丹谷,荣光泛绿坻。三始贻遐贶,万岁受重釐。
菲质陶恩奖,趋迹奉轩墀。触网沦幽裔,乘徼限明时。
周南昔已叹,邛西今复悲。
万木雕零独有松,雪霜风里几春冬。
须知受变方成物,直上云霄舞翠龙。

不学栽桤业种松,未惭履狶笑屠龙。许君尽得东坡术,已与先生一事同。

天风肃肃衣裳飘,人声渐小滩声骄。
知是天台古石桥。
一龙独跨山之凹,高耸脊背横伸腰,
其下嵌空走怒涛。
涛水来从华顶遥,分为左右瀑两条,
到此收束群流交。
五叠六叠势益高,一落千丈声怒号。
如旗如布如狂蛟,非雷非电非笙匏。
银河飞落青松梢,素车白马云中跑。
势急欲下石阻挠,回澜怒立猛欲跳。
逢逢布鼓雷门敲,水犀军向皋兰鏖,
三千组练挥银刀,四川崖壁齐动摇。
伟哉铜殿造前朝,五百罗汉如相招。
我本钱塘儿弄潮,到此使人意也消,
心花怒开神理超。
高枕龙背持其尻,上视下视行周遭;
其奈冷泠雨溅袍,天风吹人立不牢。
北宫虽勇目已逃,恍如子在齐闻韶。
不图为乐如斯妙,得坐一刻胜千朝。
安得将身化巨鳌,看他万古长滔滔!

终生文彩弃繻辰,建业秋风擢桂新。阙下杏花还属子,召南桃叶正宜人。

上章许得天颜笑,奠雁光生故里春。大小登科俱入手,高堂况有黑头亲。

年时江上垂杨路。信拄杖、穿云去。碧涧步虚声里度。疏林小寺,远山孤渚,独倚阑干处。
别来无几春还暮。空记当时锦囊句。南北东西知几许。相思难寄,野航蓑笠,独钓巴江雨。

昔闻兰叶据龙图,复道兰林引凤雏。鸿归燕去紫茎歇,露往霜来绿叶枯。

乳雏出㲉老雌鸣,石上雄呼喔喔声。同入春园拾虫蚁,梨花雪白近清明。

八尺乌骓散五花,披图一见重咨嗟。何人笔底藏风雨,解使神龙起渥洼。

年年牛背扶犁住,近日最懊恼杀农父。稻苗肥恰待抽花,渴煞青天雷雨。
〔幺〕恨残霞不近人情,截断玉虹南去。望人间三尺甘霖,看一片闲云起处。
与子分携后,星霜二十年。
重逢惊老大,惜别更留连。
花落春江雨,鹃啼绿树烟。
幽怀浩难写,愁堕酒尊前。
莫放龙山旧醉豪,西风辇路暗蓬蒿。
目穷千里应惆怅,赖得螺峰不甚高。
房栊花色色,池馆月盈盈。
古服仍椎髻,新妆忽曼声。
闻香方觉笑,辨佩即知名。
上客莫言醉,分歌缓夜情。

松桂擢危岑,烟云昼亦阴。洞门虽不锁,谁测洞中深。

一夜不成寐,上方钟又闻。气蒸丛薄雨,寒压乱山云。

晓色侵眉冷,秋声到耳分。何妨学弥勒,禅饮坐微醺。

杨柳低垂处,茅檐四五家。烟迷村坞树,霞灿蓼汀花。

恍入桃源路,哪知都市华。此间堪避世,何用觅丹砂。

大矣坤仪,至哉神县。包含日域,牢笼月竁.
露絜三清,风调六变。皇祇介祉,式歆恭荐。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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