蟂矶孙夫人庙

江神踏浪朝灵宫,灵宫夫人下幽穹。女官掼甲拥前后,宝刀烂若银芙蓉。

阿兄虎视霸南国,玉颜小妹饶家风。天教帝子作之偶,明珠斗帐藏真龙。

赤壁战后老瞒惧,不敢南下驰艨艟。如何婚姻失前好,忍教与国连兵戎。

臣服魏廷亦豚犬,仲谋那足称英雄。蜀帝复仇猇亭败,永安遗诏苍黄中。

夫人有家归不得,九嶷梦断寻无踪。蟂矶自沉灵魄在,于今遗庙留江东。

庙中传芭女巫舞,报赛神鼓声冬冬。江流有尽恨无尽,疑有泪竹斑斑红。

字师仲,江南无锡人。雍正癸卯进士,官辰州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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霭然空水合,目极平江暮。南望天无涯,孤帆落何处。
顷为衡湘客,颇见湖山趣。朝气和楚云,夕阳映江树。
帝乡劳想望,万里心来去。白发生扁舟,沧波满归路。
秋风今已至,日夜雁南度。木叶辞洞庭,纷纷落无数。
怪事广寒殿,此夕不开关。林间乌鹊贺,暂得一枝安。只在浮云深处,谁驾长风挟取,明镜忽飞还。玉兔呼不应,难觅臼中丹。
酒行深,歌听彻,笛吹残。嫦娥老去孤另,离别匹如闲。待得银盘擎出,只怕玉峰醉倒,衰病不禁寒。卿去我欲睡,孤负此湖山。
蜀山攒黛留晴雪,簝笋蕨芽萦九折。
江风吹巧剪霞绡,花上千枝杜鹃血。
杜鹃飞入吹下丛,夜叫思归山月中。
巴水漾情情不尽,文君织得春机红。
怨魄未归芳草死,江头学种相思子。
树成寄与望乡人,白帝荒城五千里。

手洁明漪供水仙,青瓷白石小窗妍。分明清瘦诗人影,独抱冬心似往年。

绮梁文桂刻,椒壁石脂漫。
镜床雕孔雀,窗箔织青鸾。
斜牖银河转,空庭白露团。
梨花初浴雾,竹影尚低寒。
不如纨帐里,谁复梦怀兰。

故乡风景梦依然,鱼浦窗西兔岭颠。谁道不归归未得,芙蕖窗下抱愁眠。

岸脚插江深,洄潭摇石影。舟行若天游,妙处心独领。

柴门日日倚云开,风落霜榕点径苔。山带寒烟含雨过,畦连秋水挟鸥来。

谈玄正讶杨雄阁,觅句须怜子建才。花下久悬高士榻,遥听车马到蒿莱。

客子困积雨,萧条住百蛮。吾人安敢道,真宰独何颜。

江涨浑无地,云深不见山。米囊探已竭,菜色几时还。

楼成鹳鹊几时还,人去楼空境自闲。地接连城秋水渡,河分两岸夕阳山。

汀烟冉冉分秦城,陇雁依依度晋关。千古废兴还造物,暂携风月出尘寰。

思君在何方,昨夜花初发。渺渺树间云,娟娟枝上月。

素辉寒玉肌,清气冷冰骨。应笑桃李颜,繁华觉消歇。

声名天下士,人物玉堂风。坐失杜羔孝,真成嵇绍忠。

寿无人世半,论有后来公。今古元如此,江流日日东。

扁舟泊深渚,暝色动微茫。一水荡孤月,乱山迎夕阳。

江空见飞鸟,人静觉花香。何处棹歌发,荻芦秋已苍。

天威赫赫震离宫,极目郊关万室空。
整旅未申司马法,捷书频请贰师功。
玉门关险无传檄,武库兵陈已挂弓。
自是汉家饶王气,诸陵依旧朔云中。

学道非学世,韬精养中和。纡朱各自贵,谁肯聆商歌。

皦皦大圣心,吻然空自多。著书后子云,千载应不磨。

高天开霁色,清气满园林。水静明灯直,云垂绿渚阴。

衔杯乐吾道,乞巧见人心。昨夜楼前意,遥遥度绣针。

泉脉枕云宝,洞涯日无辉。悬崖擘垂练,企石心奋飞。

封池惊雷吼,巨斧安可挥。奎曜应灵宅,众口互乖违。

松磴饯落月,醉卧铿琴徽。送声出山去,飞念迥无依。

欲呼云雨沃焦田,袅袅篮舆入翠烟。
万仞孤高随鸟道,一潭澄碧快龙眠。
浮丘黄帝真成道,汉武秦皇谩学仙。
但愿甘霖慰枯槁,岂知衰朽得神怜。

水田十亩山人宅,茅屋三间处士家。留客共餐篱下笋,呼儿频煮雨前茶。

绿摇荷盖添新涨,红掩柴门带晚霞。自识南塘村外路,莫嫌乘兴就黄花。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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