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绝句 其一

新衙门接旧衙门,二广前车属内阍。此事自怜殷鉴在,唐家神策汉西园。

潘祖荫(1830~1890)清代官员、书法家、藏书家。字在钟,小字凤笙,号伯寅,亦号少棠、郑盦。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大学士潘世恩之孙。内阁侍读潘曾绶之子,咸丰二年一甲三名进士,探花,授编修。数掌文衡殿试,在南书房近四十年。光绪间官至工部尚书。通经史,精楷法,藏金石甚富。有《攀古楼彝器图释》。辑有《滂喜斋丛书》、《功顺堂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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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配朱鸟,秩礼自百王。
欻吸领地灵,鸿洞半炎方。
邦家用祀典,在德非馨香。
巡守何寂寥,有虞今则亡。
洎吾隘世网,行迈越潇湘。
渴日绝壁出,漾舟清光旁。
祝融五峰尊,峰峰次低昴。
紫盖独不朝,争长嶪相望。
恭闻魏夫人,群仙夹翱翔。
有时五峰气,散风如飞霜。
牵迫限修途,未暇杖崇冈。
归来觊命驾,沐浴休玉堂。
三叹问府主,曷以赞我皇。
牲璧忍衰俗,神其思降祥。

春风虽自好,春物太昌昌。若教春有意,惟遣一枝芳。
我意殊春意,先春已断肠。
蜀锦尘香生袜罗。小婆娑。个侬无赖动人多。是横波。
楼角云开风卷幕,月侵河。纤纤持酒艳声歌。奈情何。

修竹茂林山寺幽,蝉声如沸满清秋。吸风饮露无求世,嘒嘒何为噪不休。

泳飞堂前橘柚香,田田荷叶浮波光。
主人揽辔度闽峤,驱驰端为苍生忙。
天生人才不虚出,必使事与才相当。
尔才绰绰有余力,岂容袖手窥其旁。
平生正坐严冷相,不解妩媚相颉颃。
前时固亦与国论,莫肯默默安周行。
老子九百何自苦,艰难险阻须甘尝。
玉溪饥民昔啸聚,至烦禁旅来张皇。
绣衣弹压甫三日,猩鬼屏迹消丛篁。
露布一语不自伐,犹有忘者羞回韁。
今年玉节莲峰下,约束海若无惊艎。
剽闻属郡微有警,往往盐子多陆梁。
此辈未易以柔服,必至腥血膏锋铓。
由来受病非一证,莫将已效夸良方。
规模贵阔谋贵密,当以虚心来众长。
局面布置要合节,自有勇士争激昂。
堂堂元老熟戎事,幸甚赤舄归故乡。
岂无惕然桑梓念,囊底余智应恢张。
同心相济一堂上,谁兵谁将谁千粮。
不然笺天启坛钺,老熊当道驱群狼。
甲兵钱谷亦分内,事机捷出真难量。
岂予所至辄多事,老天驱入功名场。
橘柚黄时听好语,绿绨四辈催归装。
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
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阘茸闾阎数米炊,耳根舆议噪蛙卑。那知别得琴中趣,五斗犹惭为折枝。

鸟啼金井桐,啼声易呜咽。未若向西风,伤心故宫燕。

白门燕子去秋风,社日年年无不同。惟有曾栖青璅闼,欲去未去悲西宫。

却忆西宫前岁筑,禁篽勾陈俄仿佛。不道君王事卧薪,颇闻将作夸神木。

一月宫前才列仗,翠华西去尘飘飏。虚殿无人燕子来,三春对语雕梁上。

转眼谁知事更非,雕梁藻井似蓬飞。明岁坏垣春草里,茫茫何处问乌衣。

裹将破帽凤山游,凤去台空余古丘。
白发尚能今日客,黄花祗作故园秋。
天浮渭北荒荒杳,江入旴南隐隐流。
我始欲愁君且莫,人生何处是吾州。

从新梳洗插宫花,欲伴君王作紫霞。银烛夜深人不语,几回飞梦到官家。

汉帜高张万众欢,伤心独自泪汍澜。可怜十载寒窗士,乞丐投河一例看。

舍东日初上,堂南雪已消。鸟声弄新霁,春风动柳条。

学道心未降,端居生寂寥。佳人不可挹,芳物为无聊。

夕扉还自掩,弯月已翘翘。黯黯长安夜,愁思怅迢迢。

我本山泽人,孤烟一轻蓑。
功名无骨相,雕琢伤天和。
未能遽免俗,尚尔同其波。
梧桐唤归梦,无奈秋声何。
朝耕谷口田,暮采陌上桑。
岁晚望有收,嗟哉成秕糠。
白头去逐食,所谋惟稻粱。
嗷嗷天海际,何异雁随阳。
昨宵得奇梦,可喜复可伤。
为言东海上,却粒有其方。
早晚西王母,酌以瑶池觞。

神龙穿石飞,洞壑昼常晦。人乃捷于龙,盘旋出龙背。

摄衣入重云,势与风雨会。危崖千万状,不知始何代。

突兀浮图高,纵横屏障大。鳞鬣树千章,泉流吐飞沫。

下注不测溪,沉沉气冥昧。倘燃牛渚犀,百灵宛然在。

羌山多灵奇,策名此为最。何必御风行,旷然天地外。

凉亭水榭映朝霞,碧沼初开菡萏花。海子西头杨柳岸,绿烟深处是仙家。

久别离,别离不见成伤悲。雒溪采葛女,远寄日南絺。

缭绕千百尺,一尺一相思。精诚感天天不违,韩凭之妻化为连理枝。

其上有鸟啼雄雌。人亦有言,山高水深。山亦不高,水亦不深。

自古至今,高深者心。天地有穷时,此心无终极。一年复一年,一日复一日。

一日复一日,花落又花开。川流何时回,人去何时来。

狐之无知,尚死首丘。龙之矫矫,终复其仇。舜巡苍梧,崩于何所?

二女有泪,滴成湘浦。不见所思,如此其苦。所思不见,不如不思。

今日白发,昨日青丝。中心之灰谁知之。

草草出门去,孤帆落暮烟。
笑谈卿宛在,辛苦梦难传。
雨礴蛟龙窟,云乘橘柚边。
从来轻远别,此夕倍凄然。

桑麻影里千馀户,弦管声中百许年。但见年华今日好,也须回首看岩前。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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