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仙(三首)

中山千日酒初醒,却爱玄都夜景清。
起坐天门吹玉笛,月中珠树起秋声。
字叔润,天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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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逢新岁,茅扉见旧春。朝来明镜里,不忍白头人。
白首归何晚。笑一椽、天教付与,楚江南岸。门外春山晚无数,只有匡庐似染。但想像、红妆不见。谁念香山当日事,漫青衫、泪湿人谁管。歌旧曲,空凄怨。
将军未老身归汉。算功名、过了唯有,古词尘满。谁似渊明扌弃得老,饱看云山万点。况此老、斜川不远。终待我他年,剪黄花、一酹重阳酉戋。君为我,休辞劝。

只与青山对面居,白云侵屦有诗无。故人咫尺隔千里,明月婵娟共一壶。

鸥鹭盟应咫久客,梧桐雨亦问归涂。近来煞得秋风力,老桂吹香满座隅。

柳满长堤绿满池,藕花倚岸两三权。
文鸳扑鹿惊飞起,一棹高荷艇子移。
安之殊不弃尧夫,亦恐傍人有厚诬。
开叔当初言得罪,希淳在后说无辜。
悄然情意都知旧,划地杯盘又见呼。
始信岁寒心未替,安之殊不弃尧夫。
春风徘徊来何时,花光还破小桃枝。
不因出城见花树,春到人间殊不知。
昔年逢花便买酒,看花走马犹嫌迟。
花傍不醉不肯去,醉到春归花已飞。
谁怜官绂少风味,入春未拈金酒卮。
岂惟花少醉亦少,当时故人今更稀。

君乃今之廉,谨饬顺天轨。作诗如其人,词惬意无诡。

疏烟栉晚篁,初阳弄春蕊。略略染黛脂,时时出姣美。

当世文章士,君多与之交。钟吕听所习,抚弦胡不调?

明星不在地,元气周大寥。人生贵崇实,华采终易彫。

嗟我事无成,文工究何补?区区笔舌间,自悔竞门户。

蛙黾迭鬨争,此道久陈腐。君有卓荦姿,慎弗藐千古。

道人相见,如如不变。
同气连枝,略通一线。
笑揖飞来峰,大家看佛面。
戍客戍清波,幽闺幽思多。暗梁闻语燕,夜烛见飞蛾。
宝鸭藏脂粉,金屏缀绮罗。裁衣卷纹素,织锦度鸣梭。
有使通西极,缄书寄北河。年光只恐尽,征战莫蹉跎。
闲钓江鱼不钓名,瓦瓯斟酒暮山青。
醉头倒向芦花里,却笑无端犯客星。

五山出东海,巨鳌十五头。帝遣戴山足,勿使西南流。

至今云霞间,上有白玉楼。琪树丽阳冈,瑶花被玄洲。

麻姑有书信,方平或未游。寻真谅不远,怅望凌高秋。

壶丘道为量,玄虚固难知。季咸曜浅术,御寇初深疑。
至人忘祸福,感变靡定期。太冲杳无朕,元化谁能知。

十年三度访瀛洲,破浪乘风纪壮游。难得衣冠观上国,敢将砥柱负中流。

桑麻况味惊更改,桃李交情感唱酬。自是群公推挽重,舟车名刺不胜收。

世人每嫌春去速,我今只恨春来迟。清明已过犹飞雪,景奇可异非其时。

千林远望嗟枝瘦,细察方知蕾似豆。待之半月复兼旬,消息沉沉春不透。

九十春期不待人,何年陌上花枝茂。主人招宴烦恼除,谈玄谈艺语如珠。

素障高张钱选画,池塘乐事草虫图。画工巧笔何由现,凭借明灯烘背面。

千年平视难得真,神妙秋毫今始见。翠带波萦水荇柔,红绡翅薄蜻蜓倦。

蚱蜢雄踞臂怒张,汹汹欲向谁挑战。蚊团隐约暮天浮,嗡嗡恍惚声成片。

荷叶虽残绿尚妍,低昂好作水中天。护它蛙伴双双坐,闲话今年并去年。

我自离家千万里,春风往往吹愁起。登楼何处望云山,蓟北潇湘期梦里。

今看此画心意投,花鸟虫鱼各自由。我亦开怀权自适,悠然与作逍遥游。

白下迢迢,金荃胜侣,停杯念远。相携处、更有吾家未归雁。

浮名自笑轻于絮,傍酒社、词场总倦。讶题残红藕,书来犹问,向时吟卷。

望断。江南岸。梦桃叶莺捎,柳丝鸦散。昔游系缆,潮痕云影频换。

镵诗忆扫僧墙粉,了翠壑、前盟未晚。便结个、小茅斋,斗尔一双斑管。

暮雨扬雄宅,秋风向秀园。不闻砧杵动,时看桔槔翻。
钓下鱼初食,船移鸭暂喧。橘寒才弄色,须带早霜繁。

丽谯风断,急柝酸如雨。月黑路无人,倚装轻、冲寒径去。

滩声窸窣,小棹割轻冰,村犬寂,夜鸡喑,噫嗌鸺鹠语。

小市年荒,没个租船住。捃拾尽鱼虾,獭饥号、怒腾前渡。

灯消酒醒,拥被倚篷舱,忧时泪,望乡心,历历霜更曙。

狼藉金铺,飘零玉溆。蔫红皱白随风舞。残枝袅袅怨斜阳,玉环飞燕俱尘土。

蝶泥馀香,莺辞荒圃。画桥客散濛濛雨。美人睡起正凭栏,娇波凝瞩愁无语。

黄河西来直如箭,闸高三板苦臼战。孤篷兀守睡惛腾,洗眼忽睹故人面。

间关万里来滇南,飘泊一官同客燕。倔强不善事上官,转运京铜八十万。

昆吾之质精且良,磈礌历落装满舱。远从巴峡穿瞿塘,石齿衙衙森剑铓。

訇然撞击首尾张,委弃岂汝能周防。绳缒万夫沈水取,入饱蛟龙出豺虎。

江声呜咽江水赤,千百曾无返十五。来时孟秋今孟夏,十月征程半天下。

惊魂羁魄天公怜,从今王道真平平。忆昔长安同跃马,交情脱略世应寡。

岂料年来迹转迷,那知今日杯重把。男儿自是可怜虫,吾辈原非食肉者。

波平月上清风来,安得河水变玉醅。与君长夜倾千杯。

所惜明朝闸板开,眼前呼舞俱尘埃。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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