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在黄州,春夜行蕲水中,过酒家饮,酒醉,乘月至一溪桥上,解鞍曲肱,醉卧少休。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疑非尘世也。书此语桥柱上。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
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帘外河桥,绿围裙带无人主。绣鞯行处。踏碎梨花雨。
目送春山,南浦烟光暮。牵春去。柔肠无数。苏小门前路。
空濛烟雨湿行囊,却算前期驿路长。欲向旗亭呼一醉,鹧鸪声易断人肠。
过桥即是辽阳郭,郭外行过泪已潸。一郡嗷嗷鸿乍集,千年杳杳鹤无还。
才看老女孤坟草,又上前王驻跸山。我倦欲眠依旧土,嶙峋石壁任孤攀。
赤脚蓬头,蓑衣箬笠,随处安然。守无角牛儿,不离左右。
同行同住,同坐同眠。常在家山,匀调水草,拗性之时着一鞭。
牧回处,看辽天鼻孔,软索低牵。
闲来渴饮灵泉。把短笛横吹下岭前。喜牛儿安静,清风凉彻,放开心地,万事由天。
彼此相忘,形神俱妙,花满前村水满川。真消息,有世人问我,起手擎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