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桂树,驿路飘清香。淮山一夜雨,霁色催晨装。
寥泬天宇高,新雁争先行。倦眼盼晴云,老鹘亦高翔。
野人衣食谋,所乐惟稻粱。江淮夏盛涨,流冗良可伤。
高原幸有秋,如云罢亚黄。旅食勿云贵,且复歌金穰。
山气濛鸿衣自湿,意行曳杖穿云入。老翠阴森万竹蟠,浮苍潋滟千峰立。
邂逅幽寻到萧寺,拊掌一笑掀百蛰。酒醒佛火照黄昏,坐听北窗风雨集。
计度升迁俛要津,卑污启事避人陈。尊官掌记知多少,冷语闲谈泄漏频。
公既为邦伯,翻称门下生。自惭无道术,焉敢正师名。
抱病仍求益,忧民实至诚。斯人若弦剪,终古志难平。
孝孝孝,亲息罔极真难报。祇将寸草答春晖,世世上行还下效。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
随风杂霰落萧骚,破屋难禁一尺高。翻忆少年歌舞梦,美人金盏进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