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黄山

轩皇曾把浮丘袂,驻跸兹山遂得名。
迤逦乍登随步胜,巍峨一上觉身轻。
煙云日变百千态,猿鹤时闻三两声。
截断杳冥秋势隔,数州各自见阴晴。
(?—1051)眉州眉山人,字则善。少以诗赋名。真宗咸平三年进士。景德三年,以广德军判官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入第四等,授殿中丞。大中祥符三年,以太常博士上时务策,得罪责授滁州团练副使。仁宗即位,累官通判太平州,遂居其地。官终太常寺丞知阶州。时丁谓畏其直,钱易奇其文,杨亿、李谔服其议论。有《谏史》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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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质非贪热,焦心岂惮熬。终知不自润,何处用脂膏。
樵岚无蟹有监州,已负诗肠过一秋。
莫怪渊明便归去,得渠自合老菟裘。

晚天萧索,断蓬踪迹,乘兴兰棹东游。三吴风景,姑苏台榭,牢落暮霭初收。

夫差旧国,香径没、徒有荒丘。繁华处,悄无睹,惟闻麋鹿呦呦。

想当年、空运筹决战,图王取霸无休。江山如画,云涛烟浪,翻输范蠡扁舟。

验前经旧史,嗟漫载、当日风流。斜阳暮草茫茫,尽成万古遗愁。

龙岫层城接御沟,香车宝勒夜深游。花坊竞买千金带,绮陌皆悬五色毬。

与报山灵太守来,山花山鸟亦迟回。麻衣倘寄山中榻,肯对寒炉一画灰。

江深木落见蘋花,千涧秋容尔自佳。不随秾李分春事,要接寒梅成岁华。

隐几无言有所思,惨烟悽雨不胜悲。梧桐叶上偏萧索,始是思君肠断时。

尽道从军好,封侯甚不难。羽书频报捷,相府即除官。

北鄙烟尘远,东风雨雪寒。腐儒人共笑,白首鹿皮冠。

彭浪矶头江水深,小孤祠前风满林。秋山青青秋月白,霜里吹箫龙夜吟。

寒星碎影蕉窗底,西风几回吹到。碧焰愔愔,墙阴露冷,秋色重来池沼。

年华渐老。记醉扑花间,轻罗扇小。那日游情,如今独自甚怀抱。

伤心更怜腐草。荒园残月里,谁伴凄悄。画阁无人,纱笼向晚,岑寂珠帘频绕。

离愁多少。怕隋苑烟消,锦城秋早。孤照凄凉,一生难到晓。

谏草虽焚未可轻,一缄妄出祸机生。新州赦后昭州窜,二客同时有令名。

前闻乍浦失,举室方惊惶。今见我弟至,痛定犹傍徨。

傍徨中夜说,破涕为喜说。手指百结裳,犹带兵间血。

忆自去年秋,风鹤生烦忧。烦忧归不得,王粲徒登楼。

因循人今春,警报日以至。吏先蓄逃心,民久无固志。

三月初七日,贼船声如雷。初八贼转退,初九贼复来。

自辰至酉戌,已报全城失。弟在火光中,辗转不敢出。

出恐遭官兵,更防值奸民。兵民肆淫掠,刀下无完人。

三日窜空屋,饥鼠同枵腹。中宵不忍闻,远近妇女哭。

迨至十三年,仓皇脱网罟。夷酋伪安民,巡视禁焚掳。

归鸟失旧巢,呼天但号咷。沿途且乞食,性命如鸿毛。

路逢仳离人,讹言何纷纷。畏敌某都统,杀贼某将军。

某也得夷贿,某也贿逾倍。硝黄易鸦片,炮发不到海。

行急勿暇听,听亦增暗惊。平日讲武备,今乃知空名。

归来具尊酒,尊酒召亲友。大母卧在床,娇儿抱在手。

母呼汝小字,相见疑梦中。儿索汝梨枣,不知遭鞠讻。

阿兄牵弟衣,醉后拔剑舞。愿将泰山云,散作洗兵雨。

天宝人豪浩气横,当年殉国死犹生。出奇漫折蒿为矢,制胜能令草作兵。

手抚疮痍还突阵,口含茶纸更登城。要知灵武迥銮日,半是睢阳金鼓声。

重重法界华严境,烟柳满城春正深。
弹指门开相见后,善财灰尽一生心。
混沌本冥冥,泄为洪川流。雄哉大造化,万古横中州。
我从西北来,登高望蓬丘。阴晴乍开合,天地相沉浮。
长风卷繁云,日出扶桑头。水净露鲛室,烟销凝蜃楼。
时来会云翔,道蹇即津游。明发促归轸,沧波非宿谋。

大火倏西流,樵岩风力紧。林空蟋蟀喧,霜高百紧陨。

寒泉冽清涧,禾黍被秋畛。游人恋深栖,历览胜颇尽。

冉冉孤云飞,悠悠凡虑轸。坐久月临关,夜静松飙隐。

居人惜流光,相期保玄鬓。

朝阳梧影映樵云,去住同天路未分。黄阁星晨犹听履,碧山猿鹤暂随群。

古贤中路嗟荒莽,活水源头遏放奔。未奏箫韶偕俗韵,且搥土鼓荐南薰。

云岑深处独翘翘,香逐吴山一梦销。
味入禅心清透澈,锦熏篝暖不容招。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孔子过泰山侧 ,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贡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出自《十三经注疏》本《礼记·檀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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