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乐五十首 其四十一

碧云天色涵秋气,清光澹将莫景。禾黍风香,蒹葭露饱,路绕溪塍一径。

尘嚣尽屏。早烟外钟声,引人清听。乍款禅扉,旧游重与雪泥证。

山僧还更好客,要相期月夕,扫榻相迎。病骨才苏,劳生久倦,身世还如萍梗。

深情快领,幸分我蒲团,佛灯青映。大好同参,石泉心共冷。

清江苏江宁人,字子畴。同治间年四十余,始以优贡疏荐内阁中书,光绪间官至侍读。性兀傲不与时俗。卒年七十三。有《名文勖行录》、《赋源楚辞启蒙》及诗文词笔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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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第岩扃架鹊桥,天门阊阖降鸾镳。历乱旌旗转云树,
参差台榭入烟霄。林间花杂平阳舞,谷里莺和弄玉箫。
已陪沁水追欢日,行奉茅山访道朝。

结得同心欲寄郎,还将双带剌鸳央。殷勤祝付西归燕,一纸书缄泪两行。

酒冷天寒日,人去客愁中。数行钿蝉柱雁,祖饯出城东。

衣上青天明月,马上黄河飞雪,雁背染霜红。如此作装急,磊砢相桓公。

千斤椎,七宝辔,百石弓。从奴宾客,所过栈马齧残通。

定过淮阴祠下,更到望诸墓上,怀古飒悲风。若见苏司业,言我鬓成翁。

楚䌫吴樯万里还,梦魂长在水云间。境当绝胜多逢寺,江到中流合有山。

鹘岭高秋增突兀,龙宫深夜锁潺湲。谢公无限登临兴,不为苍生暂解颜。

雉子班,何牡不顾女,来语啄班班。吾不如绞颈谷中。

班班何,班班何。

风送杨花满绣床,
飞来紫燕亦成双。
闲情正在停针处,
笑嚼残绒唾碧窗。

世事关心难得住。北渚停桡,一夜孤篷雨。不见美人谁与语。

空江月落潮平处。

黯黯碧云天薄暮。酒冷香残,无计驱愁去。他日重来还看取。

玉凫新制惊人句。

水自奔流云自去。雨自和风,船自风中住。听到此心无著处,著来浑似沾泥絮。

杨柳摇摇千万缕。旧日红楼,一样灯边雨。一样潇潇江水暮。

鸥飘燕泊无人主。

绵州城东涪江北,芙蓉溪水逼高寒。人今未向草堂卧,花更何年驷马看。

云锦娟娟临岁向,白鸥款款并风湍。汉庭近事须君子,黄发高歌承露盘。

秾李初芳记御轮,重来三十五回春。双辉冰玉当年润,再睹绯金此日新。

方镇仍为开府长,代兴原是坦床宾。粤南胜事堪青简,看取新编传世臣。

黄金徒满籯,不如守章句。雪宫纷多士,稷下岌成覆。

同载双连珠,合席悬河注。垂帷五行下,操笔百金赋。

华屋大车方,高门四马驱。玄豹空不食,南山隐云雾。

抵足高楼夜未央,四窗海气绕绳床。心随止水闻清籁,语入诸天得妙香。

日月几何人易老,江山如昨意空长。数年迁走红尘路,今日从师觅睡方。

花气冥濛欲破禅。纹帘棐几静娟娟。薄寒时节镇相怜。

越酿夜倾鹦鹉杓,秦篝晓试鹧鸪斑。刘纲夫妇本神仙。

九秋芳信知何许。新声一卷争睹。雅韵珠流,清辞玉润,六代宗风堪溯。

深情似诉。正三径凝霜,一枝含露。淡极无言,定应消受锦囊贮。

家风君自领取。想词坛兢羡,吟就飞絮。听雨联床,消寒剪烛,酬唱兰闺伴侣。

天涯日暮。奈塞北风霜,江南烟树。愿写乌兰,好将红豆数。

检点诗篇方细读,忽传新渥照澄江。
荣公铜虎非渠事,旧忆河豚是此邦。
萧散盖公宜置舍,风流谢守想临窗。
他时我得扁舟去,直过凝香索酒缸。

料侍高堂养,团圞乐不支。嫂贤殊胜姊,兄友可兼师。

夜月花千树,春风酒一卮。怜予定相忆,曾否有新诗。

旧闻杨季子,水北有山房。
竹色长年绿,松阴五月凉。
雨丝深钓渚,风帙散书床。
亦欲相从去,江波不可航。

酒怀依约想当年,倦倚交床听四弦。最爱隋唐宫调稳,晚凉风定落花前。

突兀高台百尺馀,道家山上接清虚。一番春信莺先报,几抹山光画不如。

腮染嫩红桃乍吐,眉匀新绿柳初舒。共逢圣主文明日,凤鸟行看集碧梧。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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