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城旭日  新兴

半壁祥开刺史天,翠篁高拂曙光妍。晓晖叱驭趋丹阙,瑞霭浮轮捧御筵。

修干参霄雄百雉,疏阴流影照新阡。明时自是天中丽,嵩祝金瓯巩万年。

苏宇元,新兴人。明熹宗天启七年(一六二七)举人,官鹤庆府通判。事见清道光《广东通志》卷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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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报平生未杀身,难离门馆起居频。不看匣里钗头古,
犹恋机中锦样新。一旦甘为漳岸老,全家却作杜陵人。
朝天路在骊山下,专望红旗拜旧尘。
几人平地上,看我半天中。(《登楼》见《吟窗杂录》)
昼锦西归及早秋,十年太学为亲留。
读诗俛就当年说,答策甘从下第收。
莫嫌簿领妨为学,从此文章始自由。
家有吏师遗躅在,当令耆旧识风流。

九霄仙鹤平园像,大室神龟野客真。不是胡郎相介绍,草间麋鹿得相亲。

东归顿觉马蹄轻,伫望天台景色新。遥想故园芳草盛,一番桃李又烘春。

半夜秋声触断蓬,百年身事算成空。祢生词赋抛江夏,
汉祖精神忆沛中。未必他时能富贵,只应从此见穷通。
边禽陇水休相笑,自有沧洲一棹风。

秀植登中禁,灵根记大方。纤枝乘十雨,劲节誓千霜。

云干仍稠直,烟华稍郁苍。绿阴疏未合,翠鬣俨相望。

育质从新甫,标名压豫章。三休依宝构,一溉引天潢。

瑞露通晨浥,灵风绕夜翔。蠹蟫惊阁熏,啼狖忆岩光。

地惠覃行苇,人情乐树杨。保无禽鹿践,知免斧斤伤。

远势兴毫末,孤标出众芳。寒葭宁可倚,幽草固难藏。

庭鹤宜留侧,台乌莫近傍。未经鸾隐叶,不使麝居香。

松操同凌雪,葵心共向阳。故情存涧壑,生意属池隍。

昼景斜临石,禅机俯映堂。颂传商庙桷,材入汉家梁。

此世隆三代,何时构九房。瑰姿天所产,工度未应忘。

凉宵力疾步莓苔,欲赋高秋愧楚才。白发祗缘人事老,黄花偏傍客愁开。

樽前独坐星河转,灯下悲歌风雨来。还忆重阳离乱后,故园惆怅一登台。

异代神犹赫,当年勇绝伦。玉驹随战伐,金槊剪荆蓁。

麟阁勋名旧,龙池庙貌新。表章勤柱史,伏腊走村民。

画壁威灵在,丰碑纪述真。石墙围白草,虚砌照青燐。

旨酒供溪水,嘉蔬摘渚蘋。临风聊以荐,好为净边尘。

此饮又复醉,此醉更酣适。徘徊云间月,相对澹以默。

三更风露下,巾袖警微湿。浩歌天壤间,今夕知何夕?

鸣佩来朝自旧京,承恩南下暑风轻。云中远树连瓜步,江外危楼绕石城。

去去樯乌犹在望,翩翩竹马正相迎。汉廷不久徵黄霸,记取吟坛此日盟。

三朝勋旧半雕零,京口雄藩孰老成。
可是叔孙祈欲死,喜闻先轸面如生。
东园草暗铜驼陌,北固潮平铁瓮城。
珍重子仪谁可继,三军气色倍精明。

风急树萧萧,思君梦易销。鸟啼黄叶寺,僧语夕阳桥。

得句霜钟度,安禅佛火烧。十年诗律苦,珍重贮山瓢。

王孙遗迹在桐乡,留意当年翰墨香。
回首西风多感慨,不辞援笔赋嵇康。

赏春

梨花白雪飘,杏艳紫霞消。柳丝舞困小蛮腰,显得东风恶。野桥,路迢,一弄儿春光闹。夜来微雨洒芳郊,绿遍江南草。蹇马胃山翁,轻衫乌帽,醉模糊归去好。杖藜头酒挑,花梢上月高,任拍手儿童笑。

秋雨新巳风日清,匆闻剥啄紫门声。出逢麻衣老仙伯,身长七尺双瞳明。

平生学道几半世,一见洒洒心为倾。大道无为返尔朴,自然有路通长生。

我今素发飒以白,宦途久矣思归耕。吴兴山水况清绝,白云满岭堪怡情。

老仙何当从我去,小筑茅屋依峥嵘。还丹已就蓬岛近,笑指尘海寻方平。

霜髯垂臆杖过眉,得得桐庐江上来。
对我休谈钓台好,姓名方挂北山移。

武夷山前云雨深,浮云闇闇吹高岑。可怜迟暮仍孤旅,未许幽寻违素心。

长路悠悠云树隔,沧江寂寂鱼龙沉。乘桴自昔率多梦,刷羽何当归故林。

断桥芳草郭东渠,天上谁来享祀醑。五典旧闻从舜代,三仁方古见殷墟。

鱼须学士悲埋骨,马革忠魂痛绝裾。空有行人知往迹,怀深重忍立踌躇。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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