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去路湘桃破萼

去路湘桃破萼,归时乳燕巢梁。不成一事又还乡。也是经春游荡。香炉重燃鸂鶒,罗衾再拂鸳鸯。今宵应解话愁肠。指点尘生绣帐。
晁端礼

  晁端礼(1046~1113) 北宋词人。名一作元礼。字次膺。开德府清丰县(今属河南)人,因其父葬于济州任城(今山东济宁),遂为任城人。徽宗政和三年(1113),由于蔡京举荐,应诏来到京城。适逢宫禁中莲荷初生,他进《并蒂芙蓉》词,大得徽宗称赏。于是以承事郎为大晟府协律。黄称他"与万俟雅言(咏)齐名,按月律进词"(《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七)。未及供职即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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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鬲、盘、彝、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伪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

  呜呼,自王播、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部员外郎,丞相时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衣练,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憟。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羽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缺,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寇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冀望来春再备船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

  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弃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次古器,独所谓宗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痁。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念侯性素急,奈何。病痁或热,必服寒药,疾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葬毕,余无所之。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冬十二月,金寇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

  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迒任敕局删定官,遂往依之。到台,台守已遁。之剡,出陆,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道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放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赴杭。

  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金之语。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亦不敢遂已,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走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塌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余悲恸不已,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不可出。今知尽为吴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帙,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耶。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吏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

  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

  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瑗知非之两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矣!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

  绍兴二年、玄黓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题 。

能建功名是俊豪,区区时辈乃儿曹。班超投笔宁无志,樊哙横行谢见褒。

兵法每羞孙膑诈,将才惟爱武侯高。他年不负东平约,待假偏师入不毛。

有鸟有鸟名太平,太平时节方来鸣。当今天子神且圣,怪尔日夕无停声。

人言此鸟亦如凤,不向梧桐爱萋菶。上林何树可相依,万年枝上春风动。

祠郎宴客敞朱扉,帆桨新从客里归。百盏华灯县未下,两番元夕赏应稀。

雨馀韭叶开篱剪,雪后梅花绕座飞。共道胜筵须有纪,不妨投砾引珠玑。

北院槐树阴,日光午未杲。南院阴不到,杲杲达昏晓。

同时所种花,南黄北青了。青者岂不喜,阴多露亦少。

黄者岂不怜,脉炼气深老。不信待他日,花开看谁好。

人生立功名,岂在迟与早。

金郎察察。玉娘揠揠。堪同寿、方年二八。住在何方,一居水,一居山北。

入离门、坎户皆劼。

时时相拉。频频搜刮。九条街、坊坊俱达。寻得灵珠,取琼浆、神水浇沫。

放光明、万道旋斡。

东都门外乱山稠,野寺松筠一径幽。万壑峰阴连夕照,半林春雨散平畴。

莲花昔涌黄金地,贝叶今藏白玉楼。见说融师端习懒,也知中散便能留。

我所思兮在朔方,愿为飞燕俱南翔。焕乎人道著三光,胡越殊心生异乡。

悯予不遘罹百殃,佳人贻我羽葆缨。何以要之影与形,永增夏结繁华零。

申以日月指明星,星辰有翳日月移。驽马哀鸣惭不驰,何为多念徒自亏。

长啸山石裂,我今在东溟。游目出重徼,搴衣穷绝陉。

奇氛抱珥赤,远影摩空青。想像旸谷水,徘徊烛龙形。

晨昏相经络,稚耋不得宁。岂若柯斧烂,看棋了千龄。

西子湖边眼独青,西州城下泪双零。先生致仕能强健,太尉诸孙尚典刑。

江海未归曾暮景,东南长望且晨星。真从处士徵霄霣,久对郎君把墓铭。

有泉何取台仪凤,事佛空教后作蛇。
狐穴蚁巢零落尽,却能留此梵王家。
垂晚相携手,飞谈入理微。
前修推大雅,晚辈际真依。
君去纡朱绂,吾将老布衣。
相敦各千载,别泪不须挥。
影堂灯永夜,想像似安禅。
授法两三子,深心十二年。
矮松方挂月,新塔已生烟。
气结更何语,徒为叹逝川。
简州古遗直,冰雪映当代。
茫茫几回首,凛凛欲无对。
居无屋漏愧,动必绳墨内。
秋风看独立,缥缈一兰佩。
从先大夫游,持此傥无悔。
何意寥阒中,值此一门再。
有马谁千驷,曾无德与载。
富贵饕一指,回首失肩背。
夷惠百世师,曹李九泉辈。
丘原馀恸哭,天地日芜秽。

政和丁酉西风秋,天子赐以骑青牛。

清晓离家去路遥,绝怜寒景太萧条。
松深渐觉风声紧,云坳还知雪意销。
沙嘴客担鱼种卖,山头人拾树枝烧。
梅华多处谁家酒,斜舞青帘隔小桥。
鹅溪白茧光昭回,上实罗浮山南绝壁之寒梅。
霜台铁面太孤峭,槎牙诘曲可望不可摧。
我疑华光道人云水绝,为花缚神惟有月。
胸中若无一片冰雪心。焉能写此万古冰雪骨。
极目望空阔,马羸程又赊。月生方见树,风定始无沙。
楚水辞鱼窟,燕山到雁家。如斯名利役,争不老天涯。
看来扰扰总何谋,且把行藏用酒酬。
篱菊趁阴行别迳,江枫向晚落行舟。
秋虫在壁催人织,归燕辞巢恋主愁。
今日去年风物异,钱塘还在望山楼。
黄中正位,含章居贞。既长六律,兼和五声。
毕陈万舞,乃荐斯牲。神其下降,永祚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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