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 其一

侧侧微风澹澹烟,彻宵疏雨总堪怜。一春况味如中酒,三月轻寒未卸绵。

里巷时光祈麦处,山棚生计焙茶天。绿阴如幄花如雾,争遣诗人不惘然。

(1846—1888)广东南海人,字叔裕。同治十三年一甲二名进士,授编修,官至云南盐法道。在京师时,诗名颇著。有《辽史纪事本末》、《希古堂诗文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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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书报子玉,为我谢平津。自愧扫门士,谁为乞火人。
词臣陪羽猎,战将骋骐驎。两地差池恨,江汀醉送君。
任重兼乌府,时平偃豹韬。澄清湘水变,分别楚山高。
花对彤襜发,霜和白雪操。黄金装旧马,青草换新袍。
岭暗猿啼月,江寒鹭映涛。豫章生宇下,无使翳蓬蒿。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平白将身入草窠,折娘生臂冻驴腰。
一年一度嵩山雪,雪有消归恨不消。

青山若无素,偃蹇不相亲。要识庐山面,他年是故人。

兰若停骖洒墨成,过河持节事分明。
上林飞雁无还表,头白山僧话子卿。

庭院草痕齐,绿涨凄迷。香泥湿透晕苔衣。燕子不来春已去,又到黄鹂。

花好是将离,人卜归期。王孙心事不须题。梅子雨肥风折笋,斗酒谁携。

绮霞初结处,珠露未晞时。
宝树宁三尺,华灯更九枝。
亭亭方自喜,黯黯却成悲。
欲作处烟散,犹怜反照迟。

梦笔生花到枕边,朝来晴稳荷苍天。春秋灾异书将遍,准拟今秋大有年。

  岁惟丁卯,律中无射。天寒夜长,风气萧索,鸿雁于征,草木黄落。陶子将辞逆旅之馆,永归于本宅。故人凄其相悲,同祖行于今夕。羞以嘉蔬,荐以清酌。候颜已冥,聆音愈漠。呜呼哀哉!

  茫茫大块,悠悠高旻,是生万物,余得为人。自余为人,逢运之贫,箪瓢屡罄,絺绤冬陈。含欢谷汲,行歌负薪,翳翳柴门,事我宵晨,春秋代谢,有务中园,载耘载籽,乃育乃繁。欣以素牍,和以七弦。冬曝其日,夏濯其泉。勤靡余劳,心有常闲。乐天委分,以至百年。

  惟此百年,夫人爱之,惧彼无成,愒日惜时。存为世珍,殁亦见思。嗟我独迈,曾是异兹。宠非己荣,涅岂吾缁?捽兀穷庐,酣饮赋诗。识运知命,畴能罔眷。余今斯化,可以无恨。寿涉百龄,身慕肥遁,从老得终,奚所复恋!

  寒暑愈迈,亡既异存,外姻晨来,良友宵奔,葬之中野,以安其魂。窅窅我行,萧萧墓门,奢耻宋臣,俭笑王孙,廓兮已灭,慨焉已遐,不封不树,日月遂过。匪贵前誉,孰重后歌?人生实难,死如之何?呜呼哀哉!

玉山之堂湖水东,朝来佳气郁葱茏。鹤飞琼圃三株树,鳌戴昆仑小朵峰。

雨里买鱼溪友过,花间吹笛野人逢。朝簪傥掷归相候,一个桃枝瘦竹筇。

日望江云卧草庐,烟波无处觅双鱼。
高僧相见能传语,不写银笺小字书。
山人当日济时艰,要把唐虞作样看。
奏罢箫韶无凤至,空教猿鹤怨盟寒。

一灯未灺梦初回,更鼓楼头次第催。明月恼人眠不稳,百端幻境上心来。

内桥南去水平芜,处处秋烟似画图。惆怅千丝残照里,不堪重问旧栖乌。

美玉常为器,兹焉变漏卮。酒浆悲莫挹,樽俎念空施。
符彩功难补,盈虚数已亏。岂惟孤玩好,抑亦类瑕疵。
清越音虽在,操持意渐隳。赋形期大匠,良璞勿同斯。
遗偈传诸国,留真在一峰。
忆昔吴王争霸日,歌谣满耳上苏台。
三千宫女看花处,人静台空花自开。
碧落班中出镇时,红莲幕里我栖迟。
四年两地无消息,好倩西风为寄诗。

  大德七年,秋八月,予尝从老先生来观大龙湫。苦雨积日夜,是日,大风起西北,始见日出。湫水方大,入谷未到五里余,闻大声转出谷中,从者心掉。望见西北立石,作人俯势,又如大楹;行过二百步,乃见更作两股倚立;更进百数步,又如树大屏风。而其颠谽谺,犹蟹两螯,时一动摇,行者兀兀不可入。转缘南山趾稍北,回视如树圭。又折而入东崦,则仰见大水从天上堕地,不挂著四壁,或盘桓久不下,忽迸落如震霆。东岩趾有诺讵那庵,相去五六步,山风横射,水飞著人。走入庵避,余沫迸入屋,犹如暴雨至。水下捣大潭,轰然万人鼓也。人相持语,但见张口,不闻作声,则相顾大笑。先生曰:“壮哉!吾行天下,未见如此瀑布也。”

  是后,予一岁或一至。至,常以九月。十月则皆水缩,不能如向所见。今年冬又大旱,客入到庵外石矼上,渐闻有水声。乃缘石矼下,出乱石间,始见瀑布垂,勃勃如苍烟,乍小乍大,鸣渐壮急,水落潭上洼石,石被激射,反红如丹砂。石间无秋毫土气,产木宜瘠,反碧滑如翠羽凫毛。潭中有斑鱼二十余头,闻转石声,洋洋远去,闲暇回缓,如避世士然。家僮方置大瓶石旁,仰接瀑水,水忽舞向人,又益壮一倍,不可复得瓶,乃解衣脱帽著石上,相持扼掔,争欲取之,因大呼笑。西南石壁上,黄猿数十,闻声皆自惊扰,挽崖端偃木牵连下,窥人而啼。纵观久之,行出瑞鹿院前——今为瑞鹿寺。日已入,苍林积叶,前行,人迷不得路,独见明月,宛宛如故人。

  老先生谓南山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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