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

白兔速圩顶,暗壁收遗编。
握之不盈掬,而能千万年。
天地可无人,秦火乃可然。
其粗洒埽间,其精造化先。
后来读书者,暗引佛与仙。
之人胡弗灵,所论各有偏。
嚣祲碍亭毒,三精惨不鲜。
涂饰为善治。制作埋九渊。
固有二三子,梯级堪攀缘。
夜永发孤啑,思远能废眠。
拔地为五岳,岂其高到天。
宋台州黄岩人,字清臣,号玉峰山民。车似庆孙。尝师从陈耆卿、杜范,又为王柏弟子。贾似道聘其入史馆,不赴。工古文与诗。有《宇宙略记》、《世运录》、《道统录》、《玉峰冗稿》、《脚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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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褐芒鞋六尺藤,好溪山处几番登。明朝又复归城市,百亩松风属老僧。

主人细意惜芳春,宝帐笼阶护紫云。
风日等闲犹不到,外边蜂蝶莫纷纷。
清浅白沙滩,绿蒲尚堪把。家住水东西,浣纱明月下。

随岗百欠一,陆产万不一。

萧关新复旧山川,古戍秦原景象鲜。戎虏乞降归惠化,
皇威渐被慑腥膻。穹庐远戍烟尘灭,神武光扬竹帛传。
左衽尽知歌帝泽,从兹不更备三边。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海不扬波万国通,三吴闽浙各乘风。盛时不贵珍奇物,彝舶无多到粤中。

谁凿山中龙尾石,遍与人间供翰墨。
蛟螭妒嫉互盘踞,鬼神守护勤呵叱。
苟非其人不轻出,似觉天公深爱惜。
磨砚轻写俗文章,岂不青蝇污白璧。
砚工具眼如玉工,千岩夜见月贯虹。
悬崖深渊致巨璞,毡包席裹箱奁中。
深藏不敢亵天赐,胁取岂无王与公。
脱使捐金动至百,卒未肯售宁固穷。
客行何来身突兀,作字不媚诗有骨。
此翁谓是谪仙人,开匣再拜献此物。
乃知杨翁亦奇崛,气高肯为势力屈。
剑与烈士得所归,天下之宝不可忽。

细雨欲收春去,残花暗约莺留。无心闲玩强登楼。

陌上行人还有。

泥滑难将旧恨,提壶唤起新愁。天涯芳草共悠悠。

零落海棠消瘦。

长夏斋居玉树林,蓬门忽复听车音。停桡别浦江云远,对酒明河夜色深。

佩向仙曹分水玉,名从国士重南金。清时报主多同志,野老应馀击壤吟。

田家喜秋熟,岁晏林叶稀。禾黍积场圃,楂梨垂户扉。
野闲犬时吠,日暮牛自归。时复落花酒,茅斋堪解衣。

游子春衫已试单,桃花飞尽野梅酸。
怪来一夜蛙声歇,又作东风十日寒。

山殿秋云里,香烟出翠微。客寻朝磬至,僧背夕阳归。

下界千门见,前朝万事非。看心兼送目,葭菼暮依依。

两拜恩纶世泽垂,皇天老眼未嫌迟。
百年忽失古君子,四海难逢今吏师。
祖奠兼排遮道帐,影祠别写憩棠碑。
湖堤荪满读书处,雪意将云万叠悲。

始作山阴行,还寻广陵路。此身未许闲,长负沧洲趣。

往来古寺居,再与高僧遇。俗虑虽暂空,劳生竟难诉。

冯生示我倭锦袍,腥风凛凛寒发毛。
天吴紫凤恍惚是,水底鲛人亲自缫。
倭王昔日乘潮入,箕子城头鬼夜泣。
道旁瓦砾青珊瑚,茫茫衰草人膏湿。
休徒暂住釜山坞,帐下健儿弄余武。
鼎烹壮士似孤雏,槊挂婴儿作旋舞。
何人东征拥貔貅,前茅初度辽海头。
咄哉奉使竟不效,抱头窜却临淮侯。
军中谁复探虎穴,猛士如云皆缩舌。
冯生奋髯决独往,丈夫生计三尺铁。
当时清正酋中雄,偏师坐拥千旗红。
葛巾直往恣谈笑,一言未毕意已通。
夷国亦有天,夷人亦有心。
对君指心与君语,戴天愿如沧海深。
临别殷勤重回首,西望长途酹杯酒。
征袍自解锦云鲜,赠君刚及西风后。
归来朝事一番变,讳却和戎尽言战。
征夫羽箭各垂腰,东南转饷车遥遥。
兵连海外不可解,从此司农心计劳。
冯生趣驾归田去,尽铸腰镰作农具。
只今蹩蹩长安尘,姓名不上论功疏。
茅斋夜静闻寒柝,听君话旧灯花落。
君不见钱将军,夜半提师斫阵云。
功高不赏人所惜,鼠牙雀角何纷纷。
世上难凭伸与屈,劝君且尽杯中物。

道旁山色古犹今,绿鬓偏惊白发侵。回想临岐分袂处,更谁能会此时心。

战血模糊满铁衣,王龙三尺手犹挥。蚍蜉蚁子无来援,猰貐膻胡正合围。

大节冰霜凝气概,英名日月斗光辉。贺兰亦死中原土,狐笔千秋有是非。

景星显见,信星彪列,象载昭庭,日亲以察。
参侔开阖,爰推本纪,汾脽出鼎,皇佑元始。
五音六律,依韦飨昭,杂变并会,雅声远姚。
空桑琴瑟结信成,四兴递代八风生。
殷殷钟石羽龠鸣。河龙供鲤醇牺牲。
百末旨酒布兰生。泰尊柘浆析朝酲。
微感心攸通修名,周流常羊思所并。
穰穰复正直往宁,冯蠵切和疏写平。
上天布施后土成,穰穰丰年四时荣。

  柳先生曰: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货视之。自毁齿以上,父兄鬻卖以觊其利。不足,则取他室,束缚钳梏之,至有须鬣者,力不胜,皆屈为僮。当道相贼杀以为俗。幸得壮大,则缚取幺弱者,汉官因以为己利,苟得僮,恣所为不问。以是越中户口滋耗,少得自脱。惟童区寄以十一岁胜,斯亦奇矣。桂部从事杜周士为余言之。

  童寄者,柳州荛牧儿也。行牧且荛,二豪贼劫持反接,布囊其口。去逾四十里之虚所卖之。寄伪儿啼,恐栗,为儿恒状,贼易之,对饮,酒醉。一人去为市,一人卧,植刃道上。童微伺其睡,以缚背刃,力下上,得绝,因取刃杀之。逃未及远,市者还,得童,大骇,将杀童。遽曰:“为两郎僮,孰若为一郎僮耶?彼不我恩也。郎诚见完与恩,无所不可。”市者良久计曰:“与其杀是僮,孰若卖之?与其卖而分,孰若吾得专焉?幸而杀彼,甚善。”即藏其尸,持童抵主人所。愈束缚,牢甚。夜半,童自转 ,以缚即炉火烧绝之,虽疮手勿惮;复取刃杀市者。因大号,一虚皆惊。童曰:“我区氏儿也,不当为僮。贼二人得我,我幸皆杀之矣!愿以闻于官。”

  虚吏白州,州白大府。大府召视儿,幼愿耳。刺史颜证奇之,留为小吏,不肯。与衣裳,吏护还之乡。乡之行劫缚者,侧目莫敢过其门。皆曰:“是儿少秦武阳二岁,而讨杀二豪,岂可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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