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颂三十首

佛日高悬,祖月弥朗。
僧云漫漫,法雨浩浩。
禅林花发,教风春迎。
慧晖(一○九七~一一八三),号自得,俗姓张,会稽上虞(今浙江上虞东南)人。幼依澄照、道凝,年十二出家。年二十扣真歇禅师于长芦。返里谒宏智禅师。高宗绍兴七年(一一三七),开法补陀寺,徙万寿寺、吉祥寺、雪窦寺。孝宗淳熙三年(一一七六),敕补临安府净慈寺。七年,退归雪窦寺。十年卒,年八十七。为青原下十四世,天童正觉禅师法嗣。有宋了广编《自得慧晖禅师语录》六卷,收入《续藏经》。《嘉泰普灯录》卷一三、《五灯会元》卷一四有传。 慧晖诗,以辑自《语录》者编为一卷,辑自他书者附于卷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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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涤尽炎歊,连朝更值天无雨。笋舆轧轧,经行三日,碧篸无数。胜绝江山,余行天轧,无如此处。任今来昔往,迎新送旧,风景在、只如许。谁谓阴山骄虏。去年冬、敢侵吾土。哀哀鸿雁,一番荡析,幸逢多黍。拜表出师,安南定北,岂无忠武。嗟病夫、老矣无能,促归棹,舣江渚。
何生我苍苍,何育我黄黄。草木无知识,幸君同三光。
始自受姓名,葳蕤立衣裳。山河既分丽,齐首乳青阳。
甘辛各有荣,好丑不相防。常忧刀斧劫,窃慕仁寿乡。
愿天雨无暴,愿地风无狂。雨足因衰惫,风多因夭伤。
在山不为桂,徒辱君高冈。在水不为莲,徒占君深塘。
勿轻培塿阜,或有奇栋梁。勿轻蒙胧泽,或有奇馨香。
涓毫可粗差,朝菌寿为长。拥肿若无取,大椿命为伤。
婆娑不材生,苒苒向秋荒。幸遭薰风日,有得皆簸扬。
所愧雨露恩,愿效幽微芳。希君频采择,勿使枯雪霜。
压枝高下锦,攒蕊浅深霞。
叠采晞阳媚,鲜葩照露斜。
剪酥蹙锦上林花,晓怯春寒不放开。
蓦听一声挝羯鼓,檀心远送异香来。

  黄生允修借书。随园主人授以书,而告之曰:

  书非借不能读也。子不闻藏书者乎?七略、四库,天子之书,然天子读书者有几?汗牛塞屋,富贵家之书,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其他祖父积,子孙弃者无论焉。非独书为然,天下物皆然。非夫人之物而强假焉,必虑人逼取,而惴惴焉摩玩之不已,曰:“今日存,明日去,吾不得而见之矣。”若业为吾所有,必高束焉,庋藏焉,曰“姑俟异日观”云尔。

  余幼好书,家贫难致。有张氏藏书甚富。往借,不与,归而形诸梦。其切如是。故有所览辄省记。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蟫灰丝时蒙卷轴。然后叹借者之用心专,而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

  今黄生贫类予,其借书亦类予;惟予之公书与张氏之吝书若不相类。然则予固不幸而遇张乎,生固幸而遇予乎?知幸与不幸,则其读书也必专,而其归书也必速。

  为一说,使与书俱。

君甘离索今犹昔,我任飘零西复东。未死名心长短句,已通世法马牛风。

宅边柳树容高隐,江上潮痕识短篷。送尽归鸿成一笑,五弦原不在琴中。

小窗西日透纹纱,飞尘生影花。似闻将雨报林鸦。

啼声清润些。

风荡漾,树夭斜。晴光憎暮霞。卧惊残溜响檐牙。煖瓶新试茶。

庄周亦有言,虎狼仁独至。今观王孙猿,其性复如是。

胡为吾人中,乃有乐羊辈。

吉祥亭下万千枝,看尽将开欲落时。
却是双红有深意,故留春色缀人思。
喧晨步东皋,春风袭杖屦。
溪流带落花,晴烟袅飞絮。
濯足竹边泉,散策松下路。
幽禽忽惊起,飞过溪南树。
林深疑无人,俄闻响机杼。

熙宁古刹有遗踪,零落亭台第几重。镫影照残僧鬓短,苔痕添上佛头浓。

豫章白昼号风雨,废院黄昏寂鼓钟。四十八庵何处问,荒烟如许一扶筇。

溪上清明初过雨。春色无多,叶底花如许。轻暖时闻燕双语。等闲飞入谁家去。
短墙东畔新朱户。前日花前,把酒人何处。仿佛桥边船上路。绿杨风里黄昏鼓。

龙首冈前玉树林,丹青万点紫烟深。广寒台殿秋如水,太液波涛晚向阴。

西北云山凉冉冉,东南星海气湛湛。麟帘不卷空良夜,水鹤翛翛警露心。

羁窗岁晚意牢骚,闲制新诗饮酒醪。恨煞西风无赖甚,漫催黄叶下亭皋。

素公大草希二王,瘦肥齐骋偕颠张。就中学力乃独到,零陵万叶松烟芳。

绿天百丈围僧房,老僧笔破云蓝光。奔泉抉石掣不得,迄今如见惊龙翔。

亘垣新种青千章,油衫宵卷凉风凉。博山炉烧沉水香,临池神注壁坼劲,蟆蛇一洗坡谷病。

落叶满衡门,萧萧风雨夕。一灯溪上明,何处独归客。

帖帖汀荷望眼平,微风疏雨叶香清。令人忽忆西湖曲,碧盖红妆短棹横。

君不见白云万顷还□去,来去谁能留得住。
去处放他秋月明,来时寒破太虚路。
等闲为雨复为晴,玄空一点元青青。
道人何异白云意,此心了然游杳冥。
三年耀武群雄服,一日回銮万国春。
南北通欢永无事,谢恩归去老陪臣。

  临皋亭下八十数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闻范子丰新第园池,与此孰胜?所不如者,上无两税及助役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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