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苦多欲,有戒方一止。胡为省身戒,又落多言里。
古人不远游,此义闻孔子。又闻父母年,可惧复可喜。
向来风雪夜,偶阙问居起。严训当过庭,微辞有深理。
为怜僮仆劳,当以人视已。仁哉长者言,为利斯溥矣。
内观恒惕若,若在深渊涘。朝出暮必归,盟言自今祀。
五臣熙帝载,多士为周祯。古昔圣哲后,束帛礼贤英。
家皇匡世难,秉钺事徂征。中原盛麟凤,济济以云蒸。
眷我二三子,辞义溢丹诚。析圭緤长组,接景登承明。
投分谐金石,千载扬休声。虞周媲盛美,小儒安足称。
耕凿古隧穿,乃吴桓王墓。金雁随冷风,黄肠毕呈露。
悲歌异今昔,踟蹰缓归步。
题诗难运笔毫纤,转怯贫家户未严。质幻谩思调作饼,味甘可许赋为盐。
飞来纷扑争投罅,晴后郎当尽挂檐。应胜惠山泉水洁,且烹积素试毛尖。
宋二苏氏论六国徒事割地赂秦,自弱、取夷灭,不知坚守纵约;齐、楚、燕、赵不知佐韩、魏以摈秦:以为必如是,而后秦患可纾。
夫后世之所以恶秦者,岂非以其暴邪?以余观之,彼六国者皆欲为秦所为,未可专以罪秦也。当是时,东诸侯之六国也,未有能愈于秦者也;其溺于攻伐,习于虞诈,强食而弱肉者,视秦无异也。兵连祸结,曾无虚岁。向使有擅形便之利如秦者,而又得天助焉。未必不复增一秦也。惟其终不克为秦之所为,是以卒自弱,而取夷灭。当苏秦之始出也,固尝欲用秦,而教之吞天下矣。诚知其易也。使秦过用之,彼其所以为秦谋者,一忧夫张仪也。惟其不用,而转而说六国以纵亲,彼岂不逆知天纵约之不可保哉?其心特苟以弋一时之富贵,幸终吾身而约不败。其激怒张仪而入之于秦,意可见也,洹水之盟,曾未逾年,而齐、魏之师已为秦出矣。夫张仪之辨说,虽欲以散纵而就衡,顾其言曰,亲昆弟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覆,所以状衰世人之情,非甚谬也。彼六国相图以攻取,相尚以诈力,非有昆弟骨肉之亲,其事又非特财用之细也。而衡人方日挟强秦之威柄,张喙而恐喝之,即贤智如燕昭者,犹且俯首听命,谢过不遑,乃欲责以长保纵亲,以相佐助,岂可得哉!
所以然者,何也?则以误于欲为秦之所为也。六国皆欲为秦之所为,而秦独为之,而遂焉者,所谓得天助云尔。嗟夫!自春秋以来,兵祸日炽;迄乎战国,而生民之荼毒,有不忍言者。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六七君者,肆于人上,日驱无辜之民,胼手胝足、暴骸中野,以终刘于虐乎?其必不尔矣!是故秦不极强,不能灭六国而帝,不帝,则其恶未极,其恶未盈,亦不能以速亡。凡此者,皆天也,亦秦与六国之自为之也。后之论者,何厚于六国,而必为之图存也哉!
曰:“若是,则六国无术以自存乎”曰:“奚为其无术也。焉独存,虽王可也。孟子尝以仁义说梁、齐之君矣,而彼不用也,可慨也夫。”
有喜君初度,风雨作秋声。连旬烈日,稻畦麦垄欲扬尘。
好似天瓢在手,笑把群龙呵叱,四野注如倾。勃勃生意满,翠浪涌纵横。
君知否,仁者寿,寿斯仁。自从三代而下,民命寄苍旻。
满目桑麻谷粟,满目簿书期会,试说与仁人。小试作霖手,苏醒永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