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

象月凿为池,池清如月皎。芙蕖倚风开,月色含香渺。

陈廷圭,字锡卿,一作钧卿,廷瑜长兄。清嘉庆年间(1796~1820)人士。台湾县学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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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以多能佐碧油,今朝同泛旧仙舟。
凄凉逝水颓波远,惟有碑泉咽不流。
一夜云潢剪素娥,平明门外奈诗何。
灞桥郑五方如许,冰柱刘叉更患多。
众版并题吾岂敢,扁舟乘兴子能过。
不嫌茅舍无氈否,共续长安慷慨歌。
凄凉乌衣啼,怨抑雉朝飞。
有室宁非愿,无枝可得依。
天涯心独苦,岁晚泪频挥。
莫作将归操,风尘久念归。

乱山如戟拥孤城,一线人争鸟道行。地险东西分障塞,云开南北望神京。

新图已入三关志,往事休论十万兵。都护近来长不调,年年烽火报升平。

花肥叶大两三枝,香浮白玉卮。轻罗团扇写冰姿,何劳腻粉施。

新雨后,好风吹,闲阶写上时。碧天如水影迟迟,清芬晚更宜。

都房笑语处,肠断忽然空。昨日今朝事,天翻地覆中。

痛将双眼血,愿染九泉红。我母知相忆,时时魂梦通。

夷歌处处唤愁襟,懒向珠林听梵音。天地不堪还寄傲,江山何意复登临。

谁将桂树仍招隐,肯信桃源可重寻。且喜一觞时一咏,悠悠天外和龙吟。

桂影青天满,桑干白水斜。
公车不待诏,客舍只思家。
报主雌雄剑,谋生子母瓜。
去年今夜酒,吴市听琵琶。
四贤当日此盘桓,千百年人尚厚颜。
天下有名难避世,胸中无物漫居山。
事观今古兴亡后,道在君臣进退间。
若蕴奇才必奇用,不然须负一生閒。
思鸟聚寒芦。
苍云轸暮色。
夜雪合且离。
晓风惊复息。
婵娟入绮窗。
徘徊鹜情极。
弱挂不胜枝。
轻飞屡低翼。
玉山聊可望。
瑶池岂难即。
琼枝纤弱,瑶英娇小。占得江南春早。前村雪里欲开时,料未必、东君知道。芳心一点,幽香多少。几度被花相恼。陇头人去早归来,莫直待

愁凭北酒缓中肠,情寄南云去路长。心似寒砧摇独杵,身同警枕转空床。

梅花早白非关雪,蒲柳先衰可待霜。高足要津缘底事,也知老大是徒伤。

万籁肃群虑,苍凉梵宇开。高歌动日月,虚壑隐风雷。

断碣空陈迹,妆楼胜劫灰。灵岩秋寂寂,遗恨没蒿莱。

析析有新意,微微曙色幽。露含疏月净,光与晓烟浮。
迥野遥凝素,空林望已秋。著霜寒未结,凝叶滴还流。
比玉偏清洁,如珠讵可收。裴回阡陌上,瞻想但淹留。
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禅。
酽茶三两碗,意在镢头边。

亭院无多地,清幽称客居。时艰思引疾,眼暗尚钞书。

阶溜浮花片,巢鸠唤雨余。只如入丛蔚,风景俨吾庐。

六年南海逐流萍,不见天边旧酒星。
闻道澄江皆鸭绿,敬亭那放谢公醒。

事事知心自古难,平生二老对相看。飞来遗札惊投箸,哭到荒村欲盖棺。

残藁未收新画册,馀赀惟卖破儒冠。布衾两幅无妨殓,在日黔娄不畏寒。

独游苦无侣,偶步到前川。
春水绿於染,山花红欲然。
冷烟寒食月,小雨浴蚕天。
此去嬉游少,风光又一年。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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