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口占 其三

风尘三载羽书驰,填海曾闻精卫悲。岂意上官专草稿,翻令巷伯叹南箕。

铄金祗为招群忌,投杼何当慰母疑。行矣帝乡犹未远,还胜凝碧望阍时。

(1651—1723)清福建闽县人,字则震,号省斋。康熙九年进士,授编修。假归,耿精忠叛,胁以官,未受事而归。与李光地合进蜡丸,以福建虚实密报朝廷。光地独揽其功,精忠败,擢学士,梦雷下狱,戍尚阳堡。十余年释还。康熙四十年与修《汇编》,后赐名《古今图书集成》,任总裁。雍正初追论“从逆”之罪,谪戍黑龙江,卒于戍所。有《松鹤山房集》、《闲止书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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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仙贵功亦贵精,神女变化感马生。石壁千寻启双检,
中有玉堂铺玉簟。立之一隅不与言,玉体安隐三日眠。
马生一立心转坚,知其丹白蒙哀怜。安期先生来起居,
请示金铛玉佩天皇书。神女呵责不合见,
仙子谢过手足战。大瓜玄枣冷如冰,海上摘来朝霞凝。
赐仙复坐对食讫,颔之使去随烟升。乃言马生合不死,
少姑教敕令付尔。安期再拜将生出,一授素书天地毕。
夜月霁未好,云泉堪梦归。如何建章漏,催著早朝衣。

艳红影里撷芳回,沾惹春风两袖归。夹路露桃浑欲笑,不禁蜂蝶绕人飞。

吾弟风尘色,淮南见欲惊。入门先问母,束带独怜兄。

海月照征袂,江烟沾客缨。松斋频共坐,花径每随行。

病齿能挥药,消中亦引觥。灯前儿女恋,榻下笑谈声。

不及姜肱被,山家枕簟情。

天地无穷水自流,髫年已侍二亲游。中原道路曾驱马,江汉波涛更泛舟。

孤藐光荣叨宪节,音容寂寞閟松楸。千思万想情何极,目送飞云到故邱。

去岁才从上海还,今年又复戴南冠。
榕阴巷陌春风老,荔子楼台宿雨乾。
几处旧游重载酒,十年往事一凭阑。
回头却羡天台道,有客吹箫跨玉鸾。

冰玉为肌,沉檀为骨,天然素体倾城。鼓瑟湘潭,捐珰澧浦,凌波微度飞琼。

何处是蓬瀛。正忍寒送目,借水成名。东阁官梅,两般标格一般清。

娇黄腻粉轻盈。有心安冷淡,节抱幽贞。压倒酴醾,搀先桃李,花时争遣交并。

临镜渐分明。但半奁掩面,千里关情。山谷山矾出门,一笑大江横。

高楼会月夜,北雁向南分。留住经春雪,辞来见夏云。
遥空江不极,绝顶日难曛。一与山僧坐,无因得议文。

来时绿水稻如针,归日青梢没鹤深。莫忘共山买田约,藕花相间柳阴阴。

读书林下寺,不出动经年。草阁连僧院,山厨共石泉。
云庭无履迹,龛壁有灯烟。年少今头白,删诗到几篇。

閒倚小楼西。风雨频催。望中新涨画桥低。洗得柳枝肥又碧,一片烟迷。

鸦湿傍檐栖。窗暗云披。不堪憔悴病春归。高控玉钩帘怕卷,寒透罗衣。

玉椷消息滞天涯,零落银筝雁柱斜。罗䋭无尘生雒水,春云有梦到章华。

晓星明处疑为月,霜叶红时认作花。人说莫愁吾不信,石城何路问伊家。

燕云朔雪路千重,飞藿关河岁暮踪。
日落帆樯随雁骛,夜寒衾枕傍鱼龙。
乡书寂寞天涯泪,客鬓萧骚镜里容。
断岸蒹葭风雨急,一灯孤影听疏钟。
深拥熏篝条已冥。寂寥山枕畔,梦难成。谁堪三两夜鸟声。银缸灺,花影上围屏。
犹记旧时情。帘边人似月,月如冰。从今张眼到天明。衣带缓,谁与问伶俜。
深谷不易到,烟霞真胜游。
翻身渺云海,长啸落沧洲。
曙色枫林晓,天香桂子秋。
更期南涧石,重约泛浮丘。

清监风流贺季真,先生端是昔人身。如何未老催归去,要卧烟霞两郡春。

万机俱罢付痴憨,踪迹常容野鹿参。不脱麻衣拳作枕,几生梦在绿萝庵。

苏州有,常州有。月白风清,天长地久。路著旧乡关,金毛善哮吼。

父慈子孝少人知,回首面南看北斗。

诏书一尺洗寰瀛,舒卷雷霆万物惊。
天只无私均雨露,地缘强半是榛荆。
人间疾苦言堪疗,塞外豺狼腹未盈。
不是朝廷用桑孔,丁宁浑只念苍生。

  龙泉多大山,其西南一百馀里,诸山尤深,有四旁奋起而中窊下者,状类箕筐,人因号之为匡山。山多髯松,弥望入青云,新翠照人如濯。松上薜萝,纷纷披披,横敷数十寻,嫩绿可咽。松根茯苓,其大如斗,杂以黄精、前胡及牡鞠之苗,采之可茹。

  吾友章君三益乐之,新结庵庐其间。庵之西南若干步有深渊二,蛟龙潜于其中,云英英腾上,顷刻覆山谷,其色正白,若大海茫无津涯,大风东来辄飘去,君复为构“烟云万顷亭”。庵之东北又若干步,山益高,峰峦益峭刻,气势欲连霄汉,南望闽中数百里,嘉树帖帖地上如荠,君复为构“唯天在上亭”。庵之东南又若干步,林樾苍润空翠,沉沉扑人,阴飔一动,虽当烈火流金之候,使人翛翛有挟纩意,君复为构“清高亭”;庵之正南又若干步,地明迥爽洁,东西北诸峰,皆竞秀献状,令人爱玩忘倦,兼可琴、可奕,可挈尊罍而饮,无不宜者,君复为构“环中亭”。

  君诗书之暇,被鹤氅衣,支九节筇,历游四亭中,退坐庵庐,回睇髯松,如元夫巨人拱揖左右。君注视之久,精神凝合,物我两忘,恍若与古豪杰共语千载之上。君乐甚,起穿谢公屐,日歌吟万松间,屐声锵然合节,与歌声相答和。髯松似解君意,亦微微作笙箫音以相娱。君唶曰:“此予得看松之趣者也。”遂以名其庵庐云。

  龙泉之人士,闻而疑之曰:“章君负济世长才,当闽寇压境,尝树旗鼓,砺戈矛,帅众而捣退之,盖有意植勋业以自见者。今乃以‘看松’名庵,若隐居者之为,将鄙世之胶扰而不之狎耶,抑以斯人不足与而有取于松也?”金华宋濂窃不谓然。夫植物之中,禀贞刚之气者,唯松为独多。尝昧昧思之:一气方伸,根而蕴者, 荄而敛者,莫不振翘舒荣以逞妍于一时;及夫秋高气清,霜露既降,则皆黄陨而无余矣。其能凌岁寒而不易行改度者,非松也耶?是故昔之君子每托之以自厉,求君之志,盖亦若斯而已。君之处也,与松为伍,则嶷然有以自立;及其为时而出,刚贞自持,不为物议之所移夺,卒能立事功而泽生民,初亦未尝与松柏相悖也。或者不知,强谓君忘世,而致疑于出处间,可不可乎?

  濂家青萝山之阳,山西老松如戟,度与君所居无大相远。第兵燹之余,峦光水色,颇失故态,栖栖于道路中,未尝不慨然兴怀。君何时归,濂当持石鼎相随,采黄精、茯苓,烹之于洞云间,亦一乐也。不知君能余从否乎?虽然,匡山之灵其亦迟君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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