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少华提学桃源韵 其二

名繇秦代后,地俯鼎江偏。桃树还弥望,人家自力田。

茹芝怀绮老,飞笛仿回仙。山径多豺虎,愁闻更几年。

明(1476—1527),字宗禹,明武陵人。明代文学家。正德时,知漳州,有惠政。累擢云南按察使,神采严重,不畏强御。嘉靖初,(公元一五二二年)巡抚江西,节财爱民。任内不畏强权,节财爱民,颇有政声,迁兵部侍郎,致仕归。居高吾山下,筑亭名静芳,自号高吾子。洪谟之诗,音节谐畅,有《静芳亭摘稿》(亦名高吾摘稿)八卷,与《治世余闻》,(均四库总目)并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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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别后,二地相悬。
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杆。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
六月三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潮上水清浑。棹影轻于水底云。去意徘徊无奈泪,衣巾。犹有当时粉黛痕。
海近古城昏。暮角寒沙雁队分。今夜相思应看月,无人。露冷依前独掩门。
剜苔得古鉴,湛湛清不浑。
大哉壶中天,勿与俗子言。
谁能时汲井,注兹老瓦盆。
欲观从容鯈,无羡横海鲲。

兰缸花半绽。正西窗凄凄,断萤新雁。别久逢稀,谩相看华发,共成销黯。

总是飘零,更休赋、梨花秋苑。何况如今,离思难禁,俊才都减。

今夜山高江浅。又月落帆空,酒醒人远。彩袖乌纱,解愁人、惟有断歌幽婉。

一信东风,再约看、红腮青眼。只恐扁舟西去,苹花弄晚。

天生此身人力寄,人力尽兮天数至。
天人相去不毫芒,若有毫芒却成二。
双玉斗,百琼壶,
佳人欢饮笑喧呼。
麒麟欲画时难偶,
鸥鹭何猜兴不孤。

歌宛转,醉模糊,
高烧银烛卧流苏。
只销几觉懵腾睡,
身外功名任有无。
延秋门上乌啼霜,羯奴晓登天子床。
江头老臣泪暗滴,万乘西去关山长。
公卿相率老降虏,草间拜泣如群羊。
当时不识颜平原,岂复知有张睢阳?孤城落日百战后,瘦
马食尾人裹疮。
男儿竟为忠义死,碧血满地嗟谁藏。
贺兰不斩上方剑,英雄有恨何时忘。
千年海上见祠庙,古苔丛木秋风荒。
摩挲画壁尘网里,勇气烨烨虬须张。
巫歌《大招》客酹酒,忠魂或能来故乡。

南州秋色初流火,西方月向梧桐堕。当时欢会草堂前,一月词人满高座。

主人命倒玉缸春,小奴跪进雕盘果。飞觥授简恣所为,画地书天无不可。

今夜草堂集朋辈,主人安在在驴背。梧桐未叶月不明,银灯吐焰空相对。

檐头急雨如扬沙,飞向君前作雪花。雪中旅店关山路,欲梦何门觅君处。

黄金台畔士如云,几许风期得似君。明朝便奋南溟翼,老夫不勒北山文。

胡儿住牧龙门湾,胡妇烹羊劝客餐。一醉胡家何不可,只愁日落过河难。

一随仙客度梅关,逝水东流竟不还。鳄渚烟深愁翠黛,丰湖草绿暗朱颜。

魂销蜀道三千里,肠断阳台十二山。惟有峰头双白鹤,几回清梦到人间。

北风一以厉,雨雪何漫漫。江湖莽浩淼,周道阻且艰。

故人在千里,寄我双罗纨。织成不惜远,为念衣裳单。

感兹平生意,提挈再三叹。别离未觉久,年光忽欲阑。

幸有裘与褐,可以禦岁寒。七章匪不丽,所适燠且安。

卷衣置箧笥,怊怅不能谖。

纷纷儿女看灯去。千点摇红树。翠鳌山倚紫云堆。

记得年时,老子也曾来。

硫硝结缚通仙技。光焰千般异。今年老子懒来看。

手弄梅花,和月倚阑干。

有黍者华,植于阪田。何以膏之,阴雨自天。三时不害,实维丰年。

我亩南东,芟柞载治。九谷三农,罄无不利。有熠其华,献之为瑞。

其华熠熠,其实离离。丰我天庾,洁我神粢。神其歆止,民力存斯。

康年迄用,万邦其绥。

渥顶鲜毛品格驯,莎庭闲暇重难群。
无端日暮东风起,飘散春空一片云。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北梦琐言》)。
青山不厌三杯酒,长日惟消一局棋。(《唐语林》)。
葳蕤锁罢柝声传,粉署沉沉阁篆烟。
几树夕阳移榻尽,满庭秋色散衙眠。
鸦争熟子时时堕,蛛惜残丝夜夜连。
不信成风书狱手,闲来犹藉古人编。

累累何为者,西来偷渡人。锒铛杂贯索,一队一酸辛。

嗟汝为饥驱,谓兹原隰畇。舟子任无咎,拮据买要津。

宁知是偷渡,登岸祸及身。可恨在舟子,殛死不足云。

汝道经鹭岛,稽察司马门。司马有印照,一纸为良民。

汝愚乃至斯,我欲泪沾巾。哀哉此厉禁,犯者仍频频。

奸徒畏盘诘,持照竟莫嗔。兹法果息奸,虽冤亦宜勤。

如其或未必,宁施法外仁。

几年同采越山薇,此去天涯欲息机。黄菊满篱人独远,白云当路雁同归。

秋风拄杖还登岳,夜雨孤帆下钓矶。云水故交轻一别,暂时相失莫相违。

屴崱海上秀,中峰开禅宫。
飞亭挂空翠,直上临方蓬。
溟涨在几席,天光映帘栊。
目极万里外,但见清濛濛。
曙色从东来,晃然灵境空。
登临岂不伟,别意叹无穷。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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