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田家杂兴

刈尽黄云夏日长,村庄晒粟妇人忙。剧怜汗透罗衣湿,未敢偷閒纳晚凉。

閒来缓步到池塘,风送荷花扑鼻香。村女不知花更好,为贪莲子摘莲房。

公馀贪对好溪山,一局棋枰客未还。门外绿阴凉似水,松根牛卧牧童閒。

户税徵馀又水租,拔钉钱出几时无。迩来识得农家苦,欲绘豳风稼穑图。

陈瑚(1613—1675)明末清初学者,与同里陆世仪、江士韶、盛敬齐名,被人合称为“太仓四先生”。字言夏,号确庵、无闷道人、七十二潭渔父,尝居江苏太仓小北门外。崇祯十六年(1643)举人。其父邃于经学,家教有法。陈瑚少时与陆世仪等交,论学相辩驳,贯通五经,务为实学。又善横槊、舞剑、弯弓、注矢,其击刺妙天下。清圣祖康熙十四年卒,年六十二岁。其墓葬在直塘镇北二十九都使字圩。卒后门人私谥其为“安道先生”。在光绪年间,邑人曾出资在太仓南门大街西首,建立四先生祠,春秋致祭,以示敬仰。《清史》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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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我苍苍,何育我黄黄。草木无知识,幸君同三光。
始自受姓名,葳蕤立衣裳。山河既分丽,齐首乳青阳。
甘辛各有荣,好丑不相防。常忧刀斧劫,窃慕仁寿乡。
愿天雨无暴,愿地风无狂。雨足因衰惫,风多因夭伤。
在山不为桂,徒辱君高冈。在水不为莲,徒占君深塘。
勿轻培塿阜,或有奇栋梁。勿轻蒙胧泽,或有奇馨香。
涓毫可粗差,朝菌寿为长。拥肿若无取,大椿命为伤。
婆娑不材生,苒苒向秋荒。幸遭薰风日,有得皆簸扬。
所愧雨露恩,愿效幽微芳。希君频采择,勿使枯雪霜。
一龛窄似鸟窠禅,世界悠悠任大千。
与老有情冬后暖,去仙无几日高眠。
斫开竹后有三迳,忘却诗来又一年。
破戒忽题无味句,劣能成字不成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花亚朵,柳垂丝。楼上风和玉漏迟。春困苦多无处卖,日长惟与睡相宜。

封邻千里挹清操,花满三城共浊醪。雅度自非时辈及,深谈不觉月轮高。

家承节烈声相应,旧隐山林气尚豪。出处与君皆有当,未将消息问山涛。

云岩深处独逍遥,海鹤传书昨见招。月下定逢王子晋,玉笙吹下摘星桥。

老羶裹骨木叶山,飞楼突起穹庐间。
云是阏支好风节,快斧斫断红丝腕。
红丝腕,为谁断?群酋什什圹中满。
赵家侍儿言太迫,阏支面赤情頟頟。
岂如南朝司户妻,断臂旌门大字题。
东舟小儿食虎气,引得南兵石桥至。
抹搭河边牝豕啼,孽风吹楼作平地。
晓发渡金坛,星疏月未残。
三峰如句曲,百折似严滩。
村杵和霜下,渔灯隔雾看。
吴歈多苦调,并入橹声寒。

雅宜山在玉遮东,联络诸峰远望中。一自佳城封马鬣,常时神气接鸿濛。

穹碑述德金门彦,高隐承家白发翁。我亦欲归从杖屦,共歌击壤乐淳风。

徵君结楼湛溪上,日日钩帘看翠微。长松云际蛟龙起,叠嶂天边鸾鹤飞。

巫峡锦屏增秀际,仙人瑶瑟带清晖。把书更觉秋意早,冉冉浮岚飘夕霏。

试诵垂堂戒,冰兢慎所趋。百年野马过,七尺火牛驱。

蜀道人心险,秋云世态殊。周行如砥矢,珍重认前途。

燃灯朝复夕,渐作长年身。
紫阁未归日,青门又见春。
掩关寒过尽,开定草生新。
自有林中趣,谁惊岁去频。

夏日苦行役,息驾憩兹山。山中多白云,悠悠意山閒。

俯聆涧底泉,潺潺鸣佩环。仰视林间鸟,好音时关关。

山僧献新茗,一啜怡心颜。清梵度林来,人生乐翩翩。

坐久万缘息,恍若非人间。遂欲乘白云,去去超尘寰。

惜我无羽翰,白云不可攀。日暮景更幽,游车未忍还。

唤艇连烟渡,沿香到藕塘。隔桥花隐寺,傍水竹为墙。

地僻人家远,天空鸟道长。何时戎马息,时过共徜徉。

寂寞谁相问,清斋隔市嚣。忽遗芳树至,应识雅情高。

布叶疏疑竹,分花嫩似桃。野人看不厌,常此对村醪。

老大逢秋其不堪,可人况复隔湘潭。思沾玉唾忘餐栉,欲问萍踪迷北南。

目断峰遮过六六,肠回江曲倍三三。音书一纸凭青鸟,天畔殷勤为远探。

闲携竹杖过横塘,碧藕无花叶更香。
斋后随僧同洗钵,醉中得句旋投囊。
鱼沈似厌池光静,禽语如欣树影凉。
更欲招邀鸥鹭伴,菰蒲深处共平章。
学粗知方耻为人,敢崇凶貌蚀诚真。
义难阿世非忘世,智不谋身岂误身。
逐遇宽恩犹得禄,归冲腊雪自生春。
君诗正似清风快,及我征帆故起苹。
与君非一身,同户醒相忆。
而况出门去,宁知南复北。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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