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字温甫,南宋词人,韩玉本金人,绍兴初挈家南渡。毛晋刻入六十家词,称其虽与康与之、辛弃疾唱和,相去如苎萝、无盐。著有《东浦词》,世人又称其“韩东浦”。王国维 《人间词话》中认为他与辛弃疾词开北曲四声通押之祖:“稼轩《贺新郎》······与韩玉《东浦词·贺新郎》以“玉”、“曲”叶“注”、“女”,《卜算子》以“夜”、“谢”叶“节”、“月”,已开北曲四声通押之祖。”
颍波清阔接淮沂,人似游山棹似飞。酒熟鲈肥何以乐,与公同是故乡归。
翩翩携杖至,爱此河中洲。不见关山月,空分天地秋。
鱼龙潭水黑,松桂石门幽。瑶瑟何人抱,湘灵未易求。
岁律默迁,夕飙儆物。起坐多念,歌以永言。灏商回秋,泰风薄宵。
冲堂袭惟,其音萧萧。蜩咽乌栖,蟋蟀试吟。岂无忧欣,以耿遐襟。
肖形声气,亦有裳衣。无作我羞,朝日将晖。昔之抚景,鲜驩薄游。
今之抚辰,力弗及脩。五十无闻,先师无畏。无曰其迟,其日如驶。
皇序递代,漫漫百年。天之将旦,无然爰爰。
人间八月秋霜严,芙蓉溪上春酣酣。二南变后鲁叟笔,七国战处邹轲谈。
人间二月春光好,溪上芙蓉迹如扫。周家盛处伯夷枯,汉室隆时贾生老。
小儿造化谁能穷,几回枯蘖还芳丛。只因人老不复少,有酒且发衰颜红。
边塞虽云苦,久客亦有情。况复饮啄多,相与若弟兄。
言别已两月,依依不能行。昨日顾荒寺,犹云候层冰。
今晨寄声来,急促事长征。牛车满残帙,牵儿苦伶仃。
岂不惜离别,严驱无暂停。寸心未一言,遥遥望前尘。
党中之蠹一茅包,孔圣而今又受嘲。料得英灵在天笑,后生狂狷尚堪教。
贞元十一年,五月戊辰,愈东归。癸酉,自潼关出,息于河之阴。时始去京师,有不遇时之叹。见行有笼白乌、白鸜鹆而西者,号于道曰:“某土之守某官,使使者进于天子。”东西行者皆避路,莫敢正目焉。
因窃自悲,幸生天下无事时,承先人之遗业,不识干戈、耒耜、攻守、耕获之勤,读书著文,自七岁至今,凡二十二年。其行已不敢有愧于道,其闲居思念前古当今之故,亦仅志其一二大者焉。选举于有司,与百十人偕进退,曾不得名荐书,齿下士于朝,以仰望天子之光明。今是鸟也,惟以羽毛之异,非有道德智谋、承顾问、赞教化者,乃反得蒙采擢荐进,光耀如此。故为赋以自悼,且明夫遭时者,虽小善必达,不遭时者,累善无所容焉。其辞曰:
吾何归乎!吾将既行而后思。诚不足以自存,苟有食其从之。出国门而东鹜,触白日之隆景;时返顾以流涕,念西路之羌永。过潼关而坐息,窥黄流之奔猛;感二鸟之无知,方蒙恩而入幸;惟进退之殊异,增余怀之耿耿;彼中心之何嘉?徒外饰焉是逞。余生命之湮厄,曾二鸟之不如?汩东西与南北,恒十年而不居;辱饱食其有数,况荣名于荐书;时所好之为贤,庸有谓余之非愚?昔殷之高宗,得良弼于宵寐;孰左右者为之先?信天同而神比。及时运之未来,或两求而莫致。虽家到而户说,只以招尤而速累。
盖上天之生余,亦有期于下地;盍求配于古人,独怊怅于无位?惟得之而不能,乃鬼神之所戏;幸年岁之未暮,庶无羡于斯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