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台怨二首 其一

翠袖辞金殿,青苔闭紫宫。香寒罗帐晓,春歇玉阶空。

艳态消花上,悲情落管中。君王恩未薄,妾梦向来同。

苏州府长洲人,字季朗。诸生,才名甚重。与刘凤共相唱酬,合刻其诗名《比玉集》。以岁贡除润州训导,擢国子学正,诏刻《十三经注疏》,委以校雠。升广平府同知,以不受私嘱被劾,罢归,侨寓荆溪,年七十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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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复李杜,彼时逢此时。干戈侵帝里,流落向天涯。
岁月消于酒,平生断在诗。怀才不得志,只恐满头丝。

雨淋漓滩赴选场。秀才落得甚干忙。白发渔樵诸事懒。

萧散。闲谈今古论兴亡。

虞夏商周秦楚汉,三分南北至隋唐。看到史官褒贬处。

得趣。不摇纨扇自然凉。

世人等閒聚,亦复等閒别。我辈会非常,别宁不痛切。

天荒古木寒,愁老石皮裂。十月江上风,酸却行人辙。

常年别妻儿,道我肝如铁。今夕送君去,化作红炉雪。

荆树掇皮真,竹子到头节。万里黄州程,一步一心折。

岁月翩翩骥受檛,妙年云路不应赊。
手中白羽真穿叶,门外苍槐又著花。
丹灶功成须换骨,天河波浅待乘槎。
雁行看即青冥上,却笑臞儒两鬓华。

此地蜚狐塞,神京一线通。长城带天末,古戍接云中。

马踏三秋雪,鹰吟万里风。河流声太苦,应为客途穷。

惆怅高堂罢綵衣,空山回首断云飞。梧桐井径秋风老,脩竹园林夕露微。

紫气天边鸾下疾,白杨陇上鹤归迟。柏台有子情何似,厌听庭乌叫落晖。

前溪雨足溪水新,夜涨桃花三尺春。三月三日日初丽,浮玉流觞骄醉人。

偶过杨柳桥西宅,鱼罾蟹簖当门立。船头活蟹紫堪击,重欲满斤阔逾尺。

主人藏蟹真得宜,急流之下青笼垂。日饲稻子数百穗,枫落直过桃花时。

蜀椒吴盐落砧细,宝刀香腻春葱丝。雄者白肪白于玉,圆脐剖出黄金脂。

主人有蟹不卖钱,但逢嘉客留斟酌。持螯岂慕尚方珍,长对杜康呼郭索。

雍容诗礼冠时髦。都忘却,贵人骄。横槊见英标。道勇似、当年嫖姚。默含万动,德尊一府,歌寿听民谣。绿鬓映金貂。尽千尺、青松后*。

断塔荒凉王气空,檐铃不语静天风。巢危鹤去青云表,水徒龙归大壑东。

梵简旧曾翻善业,苔纹近已绣空桐。低徊无限沧桑事,尽在苍茫一望中。

瘦马兀西风,节物遽如许。雀噪晚禾场,蝶飞秋菜圃。

桑枯窍呼风,槐老皮溜雨。闻声不见人,隔林挝社鼓。

溪风摇摇波沵沵,十里芳华照清沚。兰舟女郎红玉春,日射新妆明水底。

芙蓉双脸百媚生,吴宫西施汉良娣。藕肠折断雪丝牵,入手花枝香??。

隔岸谁家贵公子,调笑新词歌艳体。吴侬变风有如此,谁念采蘋供祭礼。

禺山秋色远,送尔去何之。落日双忠庙,寒花九姓祠。

家贫为客久,身贱得名迟。余亦同兹难,红亭酒莫辞。

吹断金猊一缕烟,凄风忽到鬓毛边。
出门叹有千歧路,负郭惭无二顷田。
浅水干芦秋雨雁,荒村病柳夕阳蝉。
空窗独掩黄昏后,半壁寒灯对榻燃。
把酒花前欲问天。春来秋去苦茫然。风雨满枝花满地。何事。却教纤草占流年。
试把钿筝重促柱。无绪。酒阑清泪滴朱弦。赖有玉人相顾好。轻笑。却疑春色在婵娟。
小亭露压风枝动。鹊炉火冷金瓶冻。悄悄对西窗。瘦知罗带长。
欲眠思殢酒。坐听寒更久。无赖是青灯。开花故故明。

满叶是清霜,培根无沃土。耻作秦皇松,宁为冯异树。

英灵自有风,荫蔚长如雨。可怜青青姿,不知人事古。

子惠思予,放艇去、绿帆风涨。旧游处、万松精舍,可能无恙。

咫尺相看原不厌,到时昏黑终须上。道炊烟、起处有人家,清樽饷。

泼泼鲤,偏摇漾。呦呦鹿,如随唱。有杜家遗法,百壶清酿。

我醉欲眠徐稚榻,君休莫负安期杖。似王维、裴迪辋川游,当年状。

淇水园东有此君,亭亭高节直凌云。红尘隔去三千丈,翠色看来十万分。

势利却无身外累,市喧不向耳边闻。岁寒心事谁为侣,拟是羲皇世上人。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曷(盍)尝观于富人之稼乎?其田美而多,其食足而有余。其田美而多,则可以更休,而地力得全;其食足而有余,则种之常不后时,而敛之常及其熟。故富人之稼常美,少秕而多实,久藏而不腐。

  今吾十口之家,而共百亩之田。寸寸而取之,日夜以望之,锄、铚 、耰、艾,相寻于其上者如鱼鳞,而地力竭矣。种之常不及时,而敛之常不待其熟。此岂能复有美稼哉?

  古之人,其才非有以大过今之人也。平居所以自养而不敢轻用,以待其成者,闵闵焉,如婴儿之望之长也。弱者养之,以至于刚;虚者养之,以至于充。三十而后仕,五十而后爵。信于久屈之中,而用于至足之后;流于既溢之余,而发于持满之末。此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而今之君子所以不及也。

  吾少也有志于学,不幸而早得与吾子同年,吾子之得,亦不可谓不早也。吾今虽欲自以为不足,而众已妄推之矣。呜呼!吾子其去此,而务学也哉!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吾告子止于此矣。

  子归过京师而问焉,有曰辙、子由者,吾弟也,其亦以是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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