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韵徐原忠

篷门未款鹤先知,已有园深出应迟。
松径路晞行药后,藕汀风动纳凉时。
夜仍秉烛翻疑梦,春许看花更作期。
休倚清时催病客,新文容有《北山移》。
(1461—1527)明湖广景陵人,字振之。弘治十五年进士。授编修。闭门自守,不妄交人。正德时,累擢南京国子监祭酒,寻改北。教士务实学而不专章句。以病归。嘉靖初,交荐不起。卒谥文恪。有《莲北集》、《东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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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已破三月来,渐老逢春能几回。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昼惜日易沉,夜惜月易晓。
重阳种菊花,此意亦大好。
所嗟时节晚,又失浇培早。
开荣独是迟,造化徒费巧。
霜前拥繁萼,篱下同陨槁。
微根发再绿,复笑王孙草。
庄生语鹏鶡。乐不计大小。
能齐乃有余,但恐知者少。
常爱阮嗣宗,遇酒醉则倒。
杯中得贤趣,世上逐金袅。

林壤欣欣乐有馀,杖藜常及晓莺初。春风入户花开落,晴日当窗云卷舒。

契阔经年千里面,平安满眼数行书。弟兄州县真劳尔,畴昔交游半石渠。

蹑蹻上高山,探险慕幽赏。初惊涧芳早,忽望岩扉敞。
林穷路已迷,但逐樵歌响。
穷阴雕残年,小雨杂寒冻。
野迥山色枯,木落天宇空。
殷勤玉雪友,岁岁管宾送。
孤标落黄昏,清艳横螮蝀。
从渠忌皎洁,孱颜立孤耸。
半年簿书尘,閒杀果下鞚。
林端划见之,撩我泼春瓮。
芳菲恼不彻,喜与良友共。
花光留夕阴,鸟语嘎清哢。
群芳去无踪,生意正坌涌。
因怀武陵日,岁上西湖冢。
粲粲万玉妃,萧萧守翁仲。
谁知落天涯,惠然复我从。
暗香疏影句,为我作诗供。
心事炯如霜,客游恍成梦。
岁穷万物息,谁此役群动。
会取春风心,处处得日用。
梁间呢呢燕将雏,林中栌栌反哺乌。
君前舍羹颍谷子,橐中寘箪翳桑夫。
五年得金方还养,有妇有妇愁秋胡。
士生志大虽江湖,不堪回首飞云孤。
伏雌扊扅且未率,占鹊日日于及晡。
箧中莱衣幸可看,腰下何必印若苏。
因君归去长嗟吁,君有母遗我独无。
为亲负米今已矣,落日恸哭悲丘墟。
愿君升堂奉甘腴,毋使专美徐仲车。

秋爽曾携坐马看,是为垂绂是垂竿。留连万古知非浅,老病深山见颇难。

鸿在雪泥留指爪,天来草阁了阑干。行藏断定公知我,潦倒终焉七里滩。

但得身长健,何妨发已华。
胸中翻锦绣,笔下走龙蛇。
作掾只三语,读书空五车。
卷怀良得计,去去卧烟霞。

宦海无如俗吏忙,肩舆周历四乡仓。追呼已竭风尘力,近又新添查米囊。

风屑屑。吹冷一帘新月。深院蔷薇和影折。兜裙红刺审。

昨夜露浓苔滑。早又残花浓叶。闲倚红窗寻绿蝶。掀帘银蒜揭。

福集岂无端,祸臻亮有由。枯鱼过河泣,悔从鲸鳄游。

扬鬐出溟海,振翼徙炎洲。翻涛作风雨,喷浪成山丘。

旁顾无陵鲤,鳣鲔安足俦。一朝宕海澨,潮落委遐陬。

红肌试砧斧,白骨聚蚍蜉。横海既成观,盈尺亦满舟。

回首羡鲂鱮,游戏清波流。慎旃远游子,濡足何所求。

明月初出云间时,炯如金盆光陆离。驻影疑遮青桂树,飞光直射碧桃枝。

枝间烂烂花如雪,风力高寒吹欲折。便持玉案紫琼杯,还酹青天白银阙。

白银阙,几千文,九州四海遥相望,一年十二度圆缺,惟有春时最和朗。

我从抱病滞故园,十夕九雨增忧烦。此时朋游少欢聚,谁与共倒林中尊。

只今玩月流江浒,却忆兄行弟游处。湘水天青路口云,雩山雪照罗岩树。

独不见兮心惨伤,举头看月怜异乡。华山老鹤歘起舞,龙门流水横秋霜。

人生富贵复何有,笑折花枝劝行酒。未须秉烛向西园,更与回尊唱杨柳。

东南米最贱,旧说湖南北。及今身见之,价岂下江国。

此行为米来,对此增叹息。人谓使君贤,宁虑有失职。

白首相闻非一日,青春倾盖动兼旬。艰难总为泛舟役,羁旅乃得连床亲。

凤凰叫月箫台为,蛟蜃翻云玉溜春。此别何时重会面,不堪回首隔风尘。

游路背湖分,林陬复水濆。
年传秦代石,人拜宋时坟。
塔影双峰见,松声九里闻。
不知天竺近,香气蔼成云。
共覆三衣中夜寒,披时不镇尼师坛。
无因盖得龙宫地,畦里尘飞叶相残。
嗟来咄去,被天公、把做小儿调戏。蹀雪龙庭扫未久,还促炎州行李。不半年间,北胡南越,一万三千里。征衫着破,著衫人、可知矣。
休问海角天涯,黄蕉丹荔,自足供甘旨。泛绿依红无个事,时舞斑衣而已。救蚁藤桥,养鱼盆沼,是亦经纶耳。伊周安在,且须学老莱子。

歌妓娉婷画不成,去年初籍教坊名。新腔翻得梨园谱,喜入王孙喝采声。

捕蝗捕蝗人簇簇,蝗飞蔽天引其族。扬旗击鼓乱敲钲,奔走如狂沸山谷。

炎肌雨汗肠雷鸣,取蝗一斗当斗粟。幸不入境驱邻封,彼亦天民忍遭酷!

谁云蝗多不食苗,苗食垂尽到草木。复闻修德能弭灾,非止蝗生宜早扑。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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