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高峰(一作东峰亭)

东亭最高峙,春树绕山腰。画里青鸾客,云中碧玉箫。
秋风若西望,为我一长谣。

  鲍溶,字德源,生卒年、籍贯不详,元和四年进士,是中唐时期的重要诗人。晚唐诗人、诗论家张为著《诗人主客图》,尊鲍溶为“博解宏拔主”.将他与“广大教化主”白居易、“高古奥逸主”孟云卿、“清奇雅正主”李益、“清奇僻苦主”盂郊、“瑰奇美丽主”武元衡并列。为“六主”之一。宋代欧阳修、曾巩等对他的诗歌也颇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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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生云暮惨澹,广陵城头鼙鼓暗,寒声坎坎风动边。
忽似孤城万里绝,四望无人坎。又如虏骑截辽水,
胡马不食仰朔天。座中亦有燕赵士,闻鼙不语客心死。
何况鳏孤火绝无晨炊,独妇夜泣官有期。
记得香闺临别语。彼此有、万重心诉。淡云轻霭知多少,隔桃源无处。
梦觉相思天欲曙。依前是、银屏画烛,宵长岁暮。此时何计,托鸳鸯飞去。
凿池收赪鳞,疏疏置云屿。还同汗漫游,遂以江湖处。
如非一神守,潜被蛟龙主。蛟龙若无道,跛鳖亦可御。

碧阴凉至自开帷,梦破过从近有谁。香片乱飞都不扫,入怀翻爱是风姨。

玉质孤高,天姿明慧。了无一点尘凡气。白莲空殿锁幽芳,亭亭独占秋光里。
一切见闻,不可思议。我今有分亲瞻礼。愿垂方便济众生,他时同赴龙华会。
娟娟月入眉,整整云归鬓。镜里弄妆迟,帘外花移影。
斜窥秋水长,软语春莺近。无计奈情何,只有相思分。
江南雪里花如玉。风流越样新装束。恰恰缕金裳。浓熏百和香。
分明篱菊艳。却作妆梅面。无处奈君何。一枝春更多。

季世罕上寿,百岁为长年。轩皇不可见,颜冉复谁怜。

安期乘彩虹,羡门驾紫烟。朝游蓬莱岛,夕宿曾城巅。

常恐声风枝,摧折沧海田。徒令骊山客,想望称神仙。

一枝筠管,占吟坛本是,诗仙诗佛。何意缝云裁月手,又入玉田之室。

绮语花间,清吟月下,手自弹瑶瑟。风流顽艳,肯输黄九秦七。

余亦把酒临风,铜琶铁板,间弄苏辛笔。短令长谣随意写,未合昔贤词律。

吴下逢君,阳春一曲,雅韵真难匹。蕴兰吟馆,可容来倚长笛。

花草暄妍。江南三月浴蚕天。陌上罗敷纷采摘。提笼立。

柔桑影里迟迟日。

南渡谁秉国钧者,当时争指贵阳马。皖江老狐据当道,清流喋血盈朝野。

金盘火齐高如山,斜封墨敕畴封还。葛岭闲堂格天阁,锦装大轴连云间。

一夕延秋六军散,白衣红袖徒悲叹。相府图书等告身,沟渠纸墨残花乱。

龙友笔墨殊萧然,鲭盘游戏还仙仙。解衣兴至一挥洒,千岩万壑生秋烟。

黄骢裤褶驰南陆,愤作虎头飞食肉。铁戟沙迷战鼓沈,枥马惊星地翻轴。

丹青纵横久更新,荆关董巨流传真。苍茫古色照金石,贵阳亦有风流人。

赵生意气深相取,晴窗还并孤松抚。此物携持应有神,九疑落月三湘雨。

春色浓於酒,何须醉玉觞。
柳疏莺占影,花杂蝶分香。
往事随流水,间愁付夕阳。
吟边自歌舞,犹学少年狂。

未是真颠者,能颠故有余。试留吴郡草,为报揭阳书。

带日辞铜马,投云听木鱼。南归定何日?白象守林庐。

杂色昆仑水,泓澄龙首渠。岂若兹川丽,清流疾且徐。

离离细碛净,蔼蔼树阴疏。石衣随溜卷,水芝扶浪舒。

连翩泻去楫,镜澈倒遥墟。聊持点缨上,于是察川鱼。

拈到螺丸易断肠,麋煤香带粉痕香。
生生愿把双蛾画,守定珊瑚笔架旁。

上西楼、曲屏暮霭,记得烛花红处。自心字香消、彩云飞散,苹踪难聚。

春水画桥,烟溪芳草,夜夜相思路。怅重来、情事依然,惟有半帘淡月,照人离绪。

酒阑后、无聊短梦,尚逐紫箫声去。杨柳梢头,寒梅影里,曾看弓弯舞。

想章台信杳,凄凉京兆眉妩。啼帕遗红,唾裙留碧、憔悴莺花主。

倩谁传、桃叶桃根,断肠新句。

旧庵在山顶,去此五里馀。创谋自吾祖,迁就今所居。

往时僧不多,苟且完室庐。至于五十载,风雨荒榛芜。

先人乐溪山,每到尝踌躇。深怜栋宇弊,缔构新是图。

凿岩辟幽径,开门揖清虚。高堂闳且深,三山列庭隅。

或禅或教律,济济跄衣裾。先茔旧所卜,乃在西南隅。

松筠老且茂,云气时卷舒。政和甲午岁,予解寿春符。

宽恩得真祠,展省来郊墟。清酹奠墓隧,诰轴焚金朱。

报效未云讫,涕泗徒涟如。朅来就堂宇,会饮族属俱。

夜深灯火明,山静竹柏疏。翻思昔日营,似为今所须。

先人笃好善,雅志在诗书。于公有阴德,高大其门闾。

虞诩名升卿,其后果不诬。嗟余忝厥修,覆败良可虞。

作诗以自警,其无迷厥初。

终日相逢无半面,刚然千里有知音。不须格外论奇特,只此全机耀古今。

倾盖如旧,白头如新。两镜相照,不隔纤尘。遍界未尝示相,毫端普现色身。

止犹谷神,动若行云。相见又无事,不来还忆君。

匝岁瘤斋入梦频,未能联辔想音尘。陆云东岳难为弟,应玚南淮幸有人。

此去观鱼濠水上,定同浮白洞庭春。家书漏处君知补,絮语连宵嚼五辛。

  江水既合彭蠡,过九江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浩汗,而其西自寿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辟,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之外,冥合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莽土石之间,寂历空濛,更数千百年,直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积虚浮素,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碕薄涌,大鱼皆砉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上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峨,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济乎洞庭,窥乎庐、霍,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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