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竹

生涯何所有,满砌植琳琅。瘦影碎秋月,健梢横晓霜。

且从喧鸟雀,终待集鸾凰。吟绕都忘却,谁知此兴长。

宋邵武人,一名晞,字姬仲,自号支离子。入九龙观为道士。神宗熙宁中召至京师,典太乙宫事。病卒,年四十二。有《支离集》、《竹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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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含爽气三秋首,蓂吐中旬二叶新。
正是澄江如练处,玄晖应喜见诗人。
我欲长生梦,无心解伤别。千里万里心,只似眼前月。

梦醒箬篷底,一点一声秋。密密疏疏淅淅,听遍不胜愁。

数朵湿山如黛,两岸芦花似雪,白了旅人头。谁识绣衣客,转忆绿苹州。

是僧楼,是罗帐,是扁舟。触惹平生心事,仕宦苦沈浮。

忽见鱼生床下,又听蛙鸣灶底,难得唤晴鸠。檐溜洒空下,多半作浮沤。

清朝边钥付儒臣,坐倚韬钤护北门。帅阃得人重有范,将门生子果如孙。

乌台宪度新威振,鸾掖文章旧价存。共喜禁中颇牧出,临分无惜醉芳尊。

宦接乡山事已稀,谪居犹得近王畿。劝君今夜且雄饮,明日出城风叶飞。

老眼青灯字字愁,犹能宅胜复栖幽。要追野叟田夫辈,愿作渔乡橘里侯。

蚤取科名辞举业,来陪散吏入诗流。小孙勤苦童蒙训,未解知名杜若洲。

方壶之山倚空势,阴壑长竿动千岁。壶子衿情海鹤闲,墨华纵写云烟趣。

遂令倍价重南金,怒发扬眉鲜轻与。只今寥落散骊珠,太息鲸涛渺仙逝。

我昔琼台立雪时,每许馀光发骐骥。廿年弄翰兴莫追,春箨秋筠览苍翠。

云卧丹丘不记年,短筇几顾沧波弃。儗招六逸卜芳邻,旷芳浮缘衰懒至。

坐阅孤标共岁寒,冰霜岂折凌霄气。蚤慕还丹炼汞铅,静探雅操消尘系。

束书须叩刘长生,怡悦何如澹中味。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逆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毛一鹭,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乎!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且矫诏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大阉亦逡巡畏义,非常之谋难于猝发,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其辱人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廷,赠谥褒美,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不有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余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太史文起文公、孟长姚公也。

劳君辍雅话,听说事疆场。提笔从征虏,飞书始伏羌。
河流辞马岭,节卧听龙骧。孤负平生剑,空怜射斗光。

珠江尊酒送行舟,灼灼文光射斗牛。莫讶当年衔虎尾,预知此去夺龙头。

云移帆影添杯年,风舞花丝作酒筹。嘱尔皇都得意后,紫泥封寄旧书楼。

雨花台上叩云关,满掬台前石子斑。一笑归应誇稚子,袖中笼得秣陵山。

百年长啸寄乾坤,烟水平台远树村。莫在黎阳秋色里,何人不道是苏门。

成仙捷径,在玄关、一窍四通八达。说与学人先立志,悟后只消时霎。可笑迷徒,不求师指,执着旁门法。般精般气,到头都是兜搭。争知大道堂堂,坦平蓦直,也要师开发。会得善行无辙迹,玄牝自然开阖。一念无生,谷神不死,九转功周币。脱胎归去,大罗天上行蹋。

春日迟迟,柳丝金淡东风软。绿娇红浅。帘幕飞新燕。

玉帐优游,赢得花间宴。香尘远。暂停歌扇。□醉深深院。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宿酲初愈。更花焰频催,叶蕉重举。浓露沾丛,薰风入樾,黄叶马头飞舞。梦结尚依征旆,笛怨谁教渔谱。村路转,见寒机灯在,晨炊人语。
无据。堪恨处。残月满襟,不念人羁旅。天接山光,云拖雁影,多少别离情绪。绣被香温密叠,罗帕粉痕重护。这滋味,最不堪两鬓,菱花羞觑。

十里鳌山结绮罗,宪王乐府谱新歌。楼台渐觉欢情极,烽火频传警报多。

三月军粮搜鼠雀,一朝民命付鼋鼍。可怜城郭重新日,廿载沈沦小劫过。

隋家宫殿锁清秋,曾见婵娟飏绣球。
金钥玉箫俱寂寂,一天明月照高楼。
今朝九月九,物物尽知有。
黄花散金钱,茱萸开口笑。
五老絮帽落风前,陶公醉石翻筋斗。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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