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秀才,不知书。
察孝廉,父别居。
寒素清白浊如泥,
高第良将怯如鸡。(如鸡 一作:如黾)
被推举作秀才的人竟然不识字。
被荐举作孝廉的人竟然不赡养父母。
被选拔为寒素、清白的人竟然像污泥一样肮脏,
被称为是干吏良将的竟然象鸡一样胆小。
秀才:汉代为举士的科目,要文才出众的人才能当选。
察:选拔。
孝廉:本来是汉代选举官吏的两种科目。“孝”指孝子,“廉”指廉洁之士,后来合称“孝廉”。
寒素:汉晋时举拔士人的科目名。一说指出身清贫。
清白:也是汉代选拔士人的科目名。一说指为官清廉。
高第:汉代选拔士人的科目名。一说指出身豪门。
“举秀才,不知书。”凡举作秀才科的人,本应文才深秀、学富五车,但实际上却连字都不识,于是便产生了名与实强烈的对比,夸张又并不让人觉得虚诞。
“察孝廉,父别居。”孝、廉本来两科,后来合而为一,应是事亲孝顺、处事廉洁之人当选。这里复词偏义,重在讲“孝”。孝之最为基本的,就是奉养双亲。但这位被荐之人,竟是与父亲分居而住,就中国古代家庭观念来看,无疑是不孝之举了。
“寒素清白浊如泥”,寒素与清白,可能是性质相近的两个科目。汉代察举科目,只随皇帝高兴与需要而定,所以并不固定。《晋书·李重传》中讲到举寒素要符合“门寒身索,无世祚之资”的条件,选举制度汉晋相延,变化不应很大。范哗在《后汉书·扬雄传论》中说:“中兴以后,复增淳朴、……清白、敦厚之属。”可见二者都是选举科目。一般科目之名称与它所要求的品质应是相当的。故清白、寒素科出来的,应是出身清贫、为官清正之人,而实际上,劳动人民的评价则是“浊如泥”,可见他们是当不起那四个字的。
“高第良将怯如鸡。”汉代不仅文官由重臣推荐,武将也如此。《汉书·昭帝纪》:“始元五年,诏举郡国文学、高第各一人。”《后汉书·安帝纪》:“永初五年七月,诏三公、特进、九卿、校尉,举列将子孙明晓战阵任将帅者。”大概武将之举,均要求“列将子孙”,正因此,此科目才取名“高第”吧。高第与文学对举,在此又与良将并举,可知与上面“寒素清白”一样,是两个相近科目。被荐之人,应“刚毅武猛,有谋谟(《顺帝纪》)”,然而实际上却胆小如鸡,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首民谣,用一两个典型的细节,通过形象的比喻与夸张,将一个个名不符实的推举现象并列起来,将封建时代选拔人材的虚伪、腐朽与可笑揭示得淋漓尽致,表现了劳动人民高超的战斗与讽刺艺术。
观光六十富豪英,宾送春闱属钜卿。乐采旧知多藻茆,燕敖今喜食蒿苹。
糊名选艺无私见,置醴优贤有颂声。成就旋归充贡职,鲁人歆艳始知荣。
凤楼西北关情地,喁喁酹花私语。听雨前番,归云此夕,已是不禁离绪。
荷衣漫与。问双桨来时,旧逢欢处。比翼鹣鹣,为谁颠倒意如许。
旗亭题句尚在,风流人共说,江上孙处。醉墨空挥,秾春易失,月偃虚堂如雾。
淩波路阻。早负却搴芳,断肠尊俎。梦影迷离,晓钟惊觉否。
雨抹荷池,添艳了、闹红稠绿。更带着、牵鱼藻鉴,浮波凫玉。
榴朵辞枝焚碧藓,蝉声送远翻新曲。向幽轩、一枕梦惊回,风敲竹。
丝雨霁,轻凉足;残照短,纤红续。渐云遮津口,烟黏山麓。
凉月照人心似水,此身拟向清虚蹴。记广寒、庭畔素衣中,曾相熟。
麦秋春去客程初,远逐湖南万里馀。人静夜鹃啼有韵,道偏秋雁泪无书。
檐蛛网就丝难尽,梅豆丸成苦未除。伯乐自来何处觅,错将良骥驾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