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水此东流,望喜楼中亿阆州。”起笔扣题,突出“别”字。诗人站在望喜楼上,注目嘉陵江水滔滔东流,不禁油然升起依依不舍的心情。诗人极目望去,又忆起那远在中游的阆州,思绪为之一顿。
“若到阆州还赴海,阆州应更有高楼。”嘉陵江经阆州后继续向东南流去,到重庆汇入长江,最终流入东海,故曰“赴海”。“应更”是肯定句,前行匆匆,无暇游赏,而此行又不经此,当然不可能再到阆州的“高楼”眺望嘉陵江水了。“阆州”也是写实,而不是未曾涉足的想象,从而更增强了“别”的韵味。
第一首重在远眺嘉陵江,从宏观着笔,第二首重在写嘉陵江水之澄碧,于细微处见精神。
“千里嘉陵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诗人把视线收回,注目脚下的江水;江天一色,千里嘉陵,烟波浩渺,它象皓月那样洁白,又比纯蓝还碧。诗人尽情描摹江水之美,以增加不忍“别”之情。
“今朝相送东流后,犹自驱车更向南。”这里把江水人格化了,也就是把自然人格化。江水变成了有生命力的东西了,这样也遂使诗的意境得到了升华。“犹”,有不忍之意,“更向南”意谓前途渺茫。诗人尽管受柳仲郢之邀,但此行如何,还未可预料,故尔发出“犹自驱车更向南”,以收束全篇。
这两首绝句通过赞美嘉陵江水,抒发了自己对大自然的依恋,从而也反衬了人世间的倾轧、污浊。诗曾有自注:“此情别寄。”当指另有所寄,这或许就是人情冷暖,世风日下,李商隐虽有才华和政治抱负,但时时受到猜忌、排挤。王氏卒后,他更觉无所依托,人生飘泊,内心矛盾也偶尔流露。他渴望得到知音,但现实社会知音难觅,只好钟情于嘉陵江水,聊以片刻的自慰。
这两首绝句是联章体,紧紧围绕嘉陵江来抒发情感。前者重虚写,以想象嘉陵江壮阔景象,但虚中含实;后者重写实,以细腻的笔触,抒发自己的无尽山水之情,但实中寓虚。这组诗以江水为核心,从不同侧面加以描摹。从其过程上看,写其上游、中游、下游,淡淡勾渤几笔,写出江水的博大;从其特色上看,写其“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芝,极富画意;从其人格化上看,有“相送”,人送江,江送人,生动活泼。
这两首山水诗作于大中五年(851),诗人应东川(治梓州,今四川三台)幕柳仲郢之邀被辟为掌书记,途经望喜驿,有所感触而写下这组诗。
闻道山炉一炷香,三馀常得寸心降。直须了取诗千首,始可闲期璧一双。
梅润未能排絮帽,日阳只拟上云窗。伫公纳锡充前列,毋使迟迟出九江。
峭茜青葱间,所得亦已足。忽转天地开,锦绣匡山谷。
竹西歌吹地,樊川客、杜牧擅风流。问坛坫主盟,谁操牛耳?
孝标苗裔,豪迈无俦。身将隐、簪裾如敝屣,丘壑信优游。
二八莺喉,娇歌子夜,十三雁柱,低按凉州。
兰亭高会罢,纱窗频剪烛,历乱觥筹。为道须眉如此,笑拂吴钩。
叹锦瑟华年,是乡堪老,青州从事,此外都休。更喜火攻阿弟,五凤能修。
是铁还非铁。是公心、是公愁泪。紫纠苍结。葵柄尺三银篆六,姓氏日星高揭。
相映耀、西台苦节。天意指麾如臣意,恁河山、似瓮悲南裂。
歌正气,唾壶缺。
倒持悔未奸狙击。敢怜渠、环娇柳靓,黄冠归乞。一舸零丁军散后,几葬仙铜马石。
留此柄、铮铮难折。莫漫招魂唱朱鸟,袒红衣、夜舞临安月。
恐隐起,蜀鹃血。
群儿尽驾犊车轻,傀儡场中箫鼓迎。红杏春旗黄柳仗,家家社里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