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时,怕被蔷薇挂住,行走时,担心遇到宝瑟而僵住。与心爱的姑娘约好了在西厢房见面,怕在黑暗中迷了路,靠辨认香气来寻路。
半夜风吹动了幔帐,月光照到了床边。竹席像水一样凉了,肌肤也凉了。什么东西和我一同回去,只有留下的残妆。
南歌子:词牌名。唐教坊曲。又名《南柯子》、《凤蝶令》等。有单调、双调两体。双调又有平韵、仄韵两体。宋人多用平韵体,此词用平韵体。
罥(juàn),挂住。
西厢:正房西侧的房子。
认余香:辨认香气来寻路。
午夜:半夜。幔:帷帐。
簟(diàn):竹席。
侬:我。
残妆:指残留的妆饰物。
该词是以艳体形式出现的爱情词,题为《有感》,实际上相当于“无题”。因为苏轼对所叙写的情事是秘而不宣的,只有明眼人方能洞悉其中奥妙,“有感”云云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己。苏轼运用了代言体写法,通篇作张生口吻,即从男方着笔来写,所述情、景、事,一一从这一人物的心中、眼中及口中道出。
上片着重写张生幽会的隐秘心理。开头两句用了两个典故(同时也是比喻),来描摹张生要与心上人幽会时唯恐被人撞破的心态。接着点明约会之事,“美人”是一种昵称,“西厢”这一词语从《莺莺传》中来,不是偶合,而是暗点“待月西厢下”诗意,是专咏崔莺莺、张生故事的标志。而后再写暗中摸索前进时一种特有的心理,笔触是极为细致的。
下片写张生幽会与归去时的感觉。前三句写幽会,但字面上仅仅写出对“风”、“月”、“簟纹”及“玉肌”的视觉或触觉感受,即从侧面稍加点染,而将有关情事推到幕后,这样的艺术处理是很高明的。“三更月到床”一句,也与《莺莺传》中有关描写妙合无间。篇末一句写归去时的感觉,又与《莺莺传》中相关描写如出一辙。
一般说来,词体多偏于抒情,而该词却有着明显的叙事性。在描写方面,尤以大胆、率真、细腻的心理描写取胜。
青春可爱如才华,使人诗思如杨花。飘然去来不可系,又似春云霭然起。
惟人适性而乐生,子云闭户非其情。亦曾郊上为游人,两袖香风双眼明。
叶下莺莺儿女语,声声似唤游人住。忽睹狂蝶过他枝,一带深黄又飞去。
倒樽取醉花枝侧,我是主人春是客。胸襟不贮世俗事,酒力相攻易相失。
青铜三百惭子悭,乃至解佩穷清欢。
万事亨途谁满意,百年生计自开颜。樽前兀兀坐者谁,颓然醉倒春风间。
歌者自歌舞者舞,尘机不动天真閒。呼童伸笺走吟笔,醉字攲斜不能立。
楚狂韩子倾馀才,感春章句如花开。兕觥入手滔滔泻,此后摇毫如骏马。
数子苦醉俱分飞,夕阳含山空翠微。
乃自曲肱卧芳草,蝴蝶与周何所疑。红杏风来吹我起,黄粱成饭还多时。
醉亦如醒梦如觉,勿于四者分毫釐。聊与物化天地中,愿君与我閒相从。
郊上之游速为报,春风欲放桃花老。
草枯边塞寒,宾鸿远于飞。鸿鸣在中野,风霜烁毛衣。
客子别故君,飘摇天之涯。睹此霜感怆,况乃秋风时。
耕凿本吾心,良农恒苦饥。谅无摩天羽,云路非所宜。
鹏鴳各有志,岂为小大移。山林仰旸景,栖息唯一枝。
周公作《礼乐》,谓矫世弊害。秦皇焚《诗》、《书》,乃使民聋瞆。
宋祖设书馆,以礼罗措大。吁嗟制艺兴,今亦五百载。
世儒习固然,老死不知悔。精力疲丹铅,虚荣逐冠盖。
劳劳数行中,鼎鼎百年内。束发受书始,即已缚杻械。
英雄尽人彀,帝王心始快。岂知流寇乱,翻出耰锄辈。
诵经贼不避,清谈兵既溃。儒生用口击,国势几中殆。
从古祸患来,每在思虑外。三代学校亡,空使人材坏。
一讯槎风。有双栖锦羽,携取筠笼。抱时春屿里,啼处晓波东。
洪桃花下几回逢。乍呼小名,朱朱未通。瑶窗远,想误却、汜人同梦。
珍重。谁乞种。持比汝南,噤㾕神偏耸。帻染蛮砂,尾捎蜃雨,特地移窠分送。
我已无心舞秋宵,负雏看啄苔阶缝。凭丹青,唤梅家、写伊飞动。
遥峰递烟林,颓阳带江郭。暝扈依晴沙,归禽堕霜箨。
命楫东皋村,款关种山麓。户外云冥冥,卧龙失寒绿。
幽栖遗尘喧,孤花自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