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此曲抒炽热的离别之情和乡关之思,步步有情,景物含情,直率自然。运用隔离反复的修辞手法,别具韵致。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作品突兀而出的这两句看似无端,却交代了丰富的内容。它尽管没有主语,不见动词,但读者不难在眼前浮现出一幅生动的画面:一个风尘仆仆的远行人,龋蹈独行,经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岔口,迎来了一处又一处的荒骚,走不完的路途,遣不散的疲倦。一前一句固然是写途中所见的路径纵横,却通过不同朝向的“路”的反复,同时也隐含着目的地的茫然感。后一句虽未说明“五里铺”、“七里铺”等地名的具体景象,却通过数字的变化反映了途程的漫长辽远,且从“铺”字的提示中,衬现出远行人得不到休憩之所、无家可归的悲哀。三字词组以大同小异的形式迭现,不仅没有重复拖沓之感,反而传神地写出了旅人的长途跋涉,甚而使人感觉到步履的沉重。“行间字里皆文章”,不能不叹服作者构思的巧妙。
三、四两句,进一步将旅人的“山行”具体化。“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三个“一步”合起来其实只移行了一步路,这与上句“五里”、“七里”、“十里”的数字对映,见出了旅程的举步维艰,令人触目惊心。“行”、“盼”、“懒”三个动词的交叠,更刻画出旅人瞻前顾后、步态踌珊的形象。明明是他强抑着旅愁和困乏,拖动步子耽搁了行程,作者却在“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前加上“霎时间”三字,仿佛暮色的来临是一瞬间的事。这就将倦行的主人公猛然惊觉时光不早的惊疑和焦虑,逼真地表现出来了。
安晚生涯冷似灰,别墅经营半月回。誇与儿郎翁骤富,诗囊盈握送陈雷。
石公先生,汝生以郑为宅,以水为度。眠龙痴蛟鞭其尾而不飞,唯有蛰龙闻雷而起。
仰天潝潝如有诉,所乐者瘦壤清泉,所吟者溪风月露。
有窍无心何所郁以鸣,不过感时触机如风行于空而万窍自怒。
隐流缁客,目为山中之韶頀。识者又以为偏枯冷,淡似于陵仲子之清,轩辕弥明之句。
石公抚几而笑曰:曹君汝岂敦煌之索,平原之辂。
长安冠带隘巷陌而相求,胡为乎逐西风而远去。
君既脂车,余亦戒路。望江上之青峰,指湘皋之红树。
汉沔相踞,一衣带水,俟君于油口之渡。左公城外绿刺天,便是巨擘高吟处。
祖筵晴日照离肠,客思江流共渺茫。西去直看家不远,北游虚拟棹相将。
璧池花发兼桃李,阿阁巢成待凤凰。五色愿分庭下綵,入朝重补舜衣裳。
羚羊峡暗秋月高,紫云一片沈江皋。欲散不散能坚牢,风纹水纹相周遭。
穷渊蕴结而甄陶,石工下缒斤斧操。诛求窟穴驱鲸鳌,羊肝鲜割微腥臊。
拊不留手濡其膏,白叶芭蕉青葡萄。中有浮动千溪毛,纱帷画静松风颾。
琉璃匣底鸣嘈嘈,夜郎之波牂牁涛。百川砥柱归宣毫,赓金石声宁非豪。
张郎贻我砖一枚,乃自官奴城下来。纪元太康纪年九,断纹斑剥如云雷。
典午寰区才混一,铜驼转盼薶蒿莱。龙骧将军三级塔,不有赵逸谁知哉。
顽质块然瓦砾比,故应起灭如飞灰。胡为历久尚完好,声价欲比铜爵台。
当其抟埴为胚胎,岂意琢削为砚材。檀匣锦茵一位置,遂登几席离尘埃。
竹头木屑无弃物,焦琴柯笛有别裁。苟非因才妙驱使,岂免掷弃荒烟堆。
自来物物有遭际,抱才何患终沈薶。独恨不识王右军,为把栗尾书麝煤。
羽阳宫,香姜阁,高寒碧瓦千门开。非无千秋万岁字,寒芜蔓草空徘徊。
尔独因缘结翰墨,龙尾凤味相朋侪。我歌此歌三太息,古今貉邱土一抔。
墨池旧染黄庭翰,华盖新开白玉扉。碧巘尽从天外至,绿云时绕榻前飞。
行穿疏竹疑千亩,手植高松忽数围。莫怪东山慵不起,一杯相对已忘归。
卿也行中独擅场,夜深一曲学霓裳。生憎忒杀憭人甚,入梦纤纤尚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