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行》是乐府《相和歌·瑟调曲》旧题,内容写边塞战争。陇西,即今甘肃宁夏陇山以西的地方。这首《陇西行》诗反映了唐代长期的边塞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虚实相对,宛若电影中的蒙太奇,用意工妙。诗情凄楚,吟来潸然泪下。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以精炼概括的语言,叙述了一个慷慨悲壮的激战场面。唐军誓死杀敌,奋不顾身,但结果五千将士全部丧身“胡尘”。“誓扫”、“不顾”,表现了唐军将士忠勇敢战的气概和献身精神。汉代羽林军穿锦衣貂裘,这里借指精锐部队。部队如此精良,战死者达五千之众,足见战斗之激烈和伤亡之惨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里没有直写战争带来的悲惨景象,也没有渲染家人的悲伤情绪,而是匠心独运,把“河边骨”和“春闺梦”联系起来,写闺中妻子不知征人战死,仍然在梦中想见已成白骨的丈夫,使全诗产生震撼心灵的悲剧力量。知道亲人死去,固然会引起悲伤,但确知亲人的下落,毕竟是一种告慰。而这里,长年音讯杳然,人早已变成无定河边的枯骨,妻子却还在梦境之中盼他早日归来团聚。灾难和不幸降临到身上,不但毫不觉察,反而满怀着热切美好的希望,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这诗的跌宕处全在三、四两句。“可怜”句紧承前句,为题中之义;“犹是”句荡开一笔,另辟新境。“无定河边骨”和“春闺梦里人”,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梦境;一边是悲哀凄凉的枯骨,一边是年轻英俊的战士,虚实相对,荣枯迥异,造成强烈的艺术效果。一个“可怜”,一个“犹是”,包含着多么深沉的感慨,凝聚了诗人对战死者及其家人的无限同情。
明代杨慎《升庵诗话》认为,此诗化用了汉代贾捐之《议罢珠崖疏》“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妻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的文意,称它“一变而妙,真夺胎换骨矣”。贾文着力渲染孤儿寡母遥祭追魂,痛哭于道的悲哀气氛,写得沉痛而富有情致。文中写家人“设祭”、“想魂”,已知征人战死。而陈陶诗中的少妇则深信丈夫还活着,丝毫不疑其已经死去,几番梦中相逢。诗意更深挚,情景更凄惨,因而也更能使人一洒同情之泪。
明王世贞《艺苑卮言》赞赏此诗后二句“用意工妙”,但指责前二句“筋骨毕露”,后二句为其所累。其实,首句写唐军将士奋不顾身“誓扫匈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次句写五千精良之兵,一旦之间丧身于“胡尘”,确实令人痛惜。征人战死得悲壮,少妇的命运就更值得同情。所以这些描写正是为后二句表现少妇思念征人张本。可以说,若无前二句明白畅达的叙述描写作铺垫,想亦难见后二句“用意”之“工妙”。
门外有人事,门里无俗声。超然心境静,邈尔尘虑清。
宛如林下安禅客,身寄蒲团意空寂。又如仙客味丹经,玄牝门中澹而嘿。
有时拂几独鸣琴,希声忽度缁帷林。猗兰掩抑东归思,沂泗春波千丈深。
横经只在閒堂里,浩荡真源了无际。卧想羲皇轩后时,坐梦无怀葛天氏。
松桂青青半占山,泮林多暇日应还。谁知一片灵台曲,更在孤云杳霭间。
英英直气讵能回,桃李春风喜见梅。江省荣行俄已驾,长亭贫宦未能杯。
催科抚字兼为行,错节盘根始见才。此后佳声频属耳,江湖应有雁书来。
世人不知丹有神,试吃狼毒必害人。将知世上有善恶,何不将身近善邻。
女娲鍊得五常气,变化成形补天地。三十六算世间知,七十二石列具位。
天得一而能长,地得一而方久。金得火而转精,木成炭而不朽。
故知唯鍊唯精,大还如何不有?凝我神,定我心,志精可以成黄金。
河车本向铅中取,姹女还须汞里寻。傍思之物谩周彰,太一出水入公量。
淮南调鼎彭祖尝,得道同归不死乡。固济精研须缄密,一文一武莫疏失。
釜下唯铺渌海盐,炉中少用榑桑日。紫烟碧焰喷人香,赫奕鱼鳞透日光。
须同魏伯云中去,莫学姮娥月里藏。酆都落名天府记,地下阴官大怖畏。
兵刃水火不能忤,何但虫蛇兼虎兕。亭亭金骨皆坚牢,郁郁绿身遍绿毛。
曾观东海几回变,数度曾偷王母桃。乘龙驾鹤倾城市,驱策雷公使神鬼。
七日应归缑氏山,千年少别辽东水。道是易,亦大难,青龙白虎自相盘。
阴车湿,阳车乾,夫妻相对卦中安。四方未住沾颜色,五个王侯尽罢官。
江南好,花信正芳菲。金屋莫愁偏早嫁,画船桃叶恰同归。
风动六铢衣。
闲伫立,不羡蝶双飞。银甲按筝歌调促,玉枰赌酒笑声微。
往事囗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