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超谷中石

鼓箧依绿槐,横经起秋雾。有时连岳客,尚办弦歌处。
自予去幽谷,谁人袭芳杜。空留古苔石,对我岩中树。
李德裕
  李德裕(787—849),字文饶,唐代赵郡赞皇(今河北赞皇县)人,与其父李吉甫均为晚唐名相。唐文宗时,受李宗闵、牛僧儒等牛党势力倾轧,由翰林学士出为浙西观察使。太和七年,入相,复遭奸臣郑注、李训等人排斥,左迁。唐武宗即位后,李德裕再度入相,执政期间外平回鹘、内定昭义、裁汰冗官、协助武宗灭佛,功绩显赫。会昌四年八月,进封太尉、赵国公。唐武宗与李德裕之间的君臣相知成为晚唐之绝唱。后唐宣宗即位,李德裕由于位高权重,五贬为崖州司户。李德裕两度为相,太和年间为相1年8个月,会昌年间为相5年7个月,两次为相7年3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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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飘飘,虚飘飘。禹门三级浪,仙子百花桥。雪霙轻作霰,檐溜冻成条。

游丝千尺网春色,掣电一抹收远霄。虚飘飘,虚飘飘,此时幻聚犹坚牢。

踰年青社得徘徊,一日皇华下诏催。蜀道五千驰驿去,秦关百二拂云开。

不同参政初时入,也似尚书两度来。到日先生应笑我,白头犹自走尘埃。

君入脩门才一见,我出脩门风刮面。归来急问有新诗,句句举似君不疑。

殿门握手冠缨绝,炯如云破瞻秋月。老怀勃郁久不开,为君倾豁情既竭。

君诗元自过黄初,古雅可敬丽可娱。诗坛端是一敌国,乃不自惜下取予。

向来交游半生死,悼往喜今同彼此。老夫懒性不便书,毛颖为君浴清泚。

圣贤何时同一中,纵谈社燕与秋鸿。芒鞋藤杖寻春风,天竺灵隐九里松。

古来乐事天悭与,怪珍未必逢良贾。即今又欲驾官船,淮水中流送归虏。

金山独上妙高台,再与海若相诙谐。归时藉手无一字,教君笑杀老诚斋。

大雅云亡久,流风尚典刑。
赋登司马室,诗授伯鱼庭。
不及瞻郎罢,犹能识宁馨。
芜辞书琬琰,敢齿蔡邕铭。

拔地气不挠,参天节何劲?平生观物心,独对秋篁影。

既劳王役,徐定家谋。翼翼归燕,望南语秋。萧萧征马,遇云衔愁。

延目南云,庶及春舟。

野叟从何来,被褐持短筇。入门但索饭,竟坐无礼容。

见予手执管,敢问是何虫。三王坐五帝,全不著其胸。

一字未曾识,安知拙坐工。予因悔读书,山居亦匆匆。

迎娘歌喉玉䆗窱,蛮儿舞带金葳蕤。

借住空门出世心,萧然一室对虚岑。疏松挂瀑时凭几,凉月披衣独抱琴。

鸟迹没阶黄叶乱,钟声过水白云深。亦知五岳缘犹在,清夜分明梦向禽。

越秀山春黛色开,山椒小筑读书台。临池洒翰神为水,绕径看花手自栽。

案上椷多《招隐》赋,门前客是问奇来。清朝麟凤无遗网,莫谓山斋可凿坏。

如如彻底性圆明。三昧理研精。纵使头头应显,是一灵、阴魄神情。

玄机须悟志澄清。丹体鼎煎烹。养就纯阳法象,性命全、永保无生。

沐芳事椒醑,驾言遵寿宫。瑶台斜接岫,玉殿上凌空。

树出垂岩影,竹引带山风。阶长雾难歇,窗高云易通。

所悲樽俎撤,按歌曲未终。

学士峰头雁正过,将军峡口柳无多。云屏露冷衣裳薄,欲棹觥船采芰荷。

一棹才停,双扉乍启,邹阳旧日池馆。三径盘纡,几层湿翠,泉语涔涔成串。

亭台曲折,正一带、疏帘尽卷。桂树浓香阁下,飞来恍行天半。

最好斜阳红澹。倒遥山、高低影转。仿佛米家图画,座中补满。

如此园林偏是,客应约、明春重来玩。输与幽禽,烟峦长伴。

朝元下赤墀,玉节使西夷。关陇风回首,河湟雪洒旗。
碛砂行几月,戎帐到何时。应尽平生志,高全大国仪。

平生笔力足拒石,西河药亭争避席。故老诗成《海岳篇》,诸陵绝塞吟霜白。

卅载同袍魂梦劳,相思落月临江皋,雁飞何处求其曹。

梁溪停短棹,带月步西关。
路尽忽逢寺,松多不见山。
岩腰云殿古,洞口石泉闲。
到此正吟苦,秋声满树间。
再寻招隐地,重会息心期。樵客问归日,山僧记别时。
野云阴远甸,秋雨涨前陂。勿谓探形胜,吾今不好奇。
枯松老柏仙山下,白帝祠堂枕古逵。迁客无辜祝史告,
神明有喜女巫知。遥思桂浦人空去,远过衡阳雁不随。
度岭梅花翻向北,回看不见树南枝。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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