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仙七首 其五

一径松花满路香,琤琤玉杵捣玄霜。有时骑鹤月中去,流水白云生晚凉。

  周密 (1232-1298),字公谨,号草窗,又号四水潜夫、弁阳老人、华不注山人,南宋词人、文学家。祖籍济南,流寓吴兴(今浙江湖州)。宋德右间为义乌县(今年内属浙江)令。入元隐居不仕。自号四水潜夫。他的诗文都有成就,又能诗画音律,尤好藏弃校书,一生著述较丰。著有《齐东野语》、《武林旧事》、《癸辛杂识》、《志雅堂要杂钞》等杂著数十种。其词远祖清真,近法姜夔,风格清雅秀润,与吴文英并称“二窗”,词集名《频洲渔笛谱》、《草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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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千丝万缕。特地织成愁绪。休更唱阳关,便是渭城西路。归去。归去。红杏一腮春雨。

彭城夜宿燕子楼,梦盼盼,因作此词。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黯黯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小园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归路,望断故园心眼。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亭之东,幽山红。东来紫,有无中。青阳动,甲荄通。鞭列缺,驾丰隆。

发其英,百宝丛。神哉沛,落花风。花谁始,风无终。澹容与,曳遥衷。

群生啿,众嫭同。芳菲菲,布空蒙。

君不见惠州城之西,永福古寺钟崛奇。夜辄亡去黎明归,萍莎模糊水淋漓。

山僧初惊久恬嬉,一夕径去不返栖,父老嗟惜僧垂洟。

明年夏旱江水低,此钟居然水中坻。奔走往视空城陴,挽以巨缆牛百蹄。

牛喘缆绝钟不移,度不可得乃去之。江花开落水东驰,到今过者犹俯窥。

刻舟记剑真自痴,不应此物犹沙泥。

小东皋畔古榕边,飞鸟遗音到耳喧。为道攀龙邀七贵,更闻牵犬守三川。

参差犹认分杯胆,点缀初分各灶烟。黄鹄当时矶上月,从来一枣醉孤仙。

梦魂先已到郎边,难把春心托彩笺。但写牡丹亭一曲,如花美眷水流年。

火炉头话几多般,自己同时作么观。直下起来呈两指,山河大地黑漫漫。

江边一望草蒙茸,弦管楼台转首空。红杏不知尘世改,年年依旧笑春风。

西征军旅未还家,六月攻城汗滴沙。自愧不才还有幸,午风凉处剖新瓜。

重逢元夜心暗惊。忆当年、诸老放情。对芳景、张灯火,画堂深、箫鼓到明。

乌衣巷口东风在,甚而今、春草乱生。试检点、繁华梦,有梅花、曾见太平。

苦哉远征人,将乖萃余室。明窗通朝晖,丝竹盛萧瑟。

乐酒辍今辰,离端起来日。

不饵帝王钩,东归狎水鸥。早知渠物色,一并脱羊裘。

孤亭秋树色,即是云深处。写此数峰青,倒逐扁舟去。

登山兴固佳,看山致亦好。舟中望青弁,四面云林绕。

连峰若点黛,历历媚春晓。著屐重探幽,一步一回眺。

湖田翠欲流,白波际天表。想见底定初,兹山亦浮岛。

载造龙洞前,端倪不可道。石楼耸亭亭,中空类房窔。

下有无底谷,直落万丈杳。当年龙欲飞,裂山试鳞爪。

巨石遭掀腾,䃔然自相嬲。至今犹拄撑,竛竮若将掉。

向非龙所为,人力讵施巧。我欲窥其渊,股栗神魂悄。

侧闻岁暵时,甘澍每协祷。多恐幽深中,仍护颔下宝。

安得鞭起之,为余种瑶草。

石翁不羁人,腾踔诧豪唱。阖闾佳山水,怀抱足幽旷。

修竹丛一轩,湖光枕清漾。陶谢快同游,述作劳意匠。

海内走盛名,脱略睨卿相。翛然八十年,布衣得无恙。

追昔仁宣间,词场声价壮。乃知出与处,遭时乃有当。

瓟庵平生交,拟之陆鲁望。

当年叱咤走风云,废垒江头尚夕曛。傥向灞陵逢醉尉,夜行休说故将军。

卷上珠帘,晚来一阵东风恶。客怀萧索。看尽残花落。自把银瓶,买酒成孤酌。伤漂泊。知音难托。闷倚阑干角。

见说辞京国,端居又一年。诗瓢寒挂月,丹灶煖生烟。

谢俗怡清淡,探玄论白坚。何时造林下,煮茗试山泉。

曾读江头孝女碑,好辞绝妙有谁知。正平遮莫为狂客,文举差堪唤大儿。

岂是忌才遭魏武,自缘知己死陈思。纵令韬晦能无恙,若个延年万岁期。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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