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穿地證量器,隗状或作林者非。匋斋尚书出所得,始信黄门不吾欺。
四钧为石云极数,先后二诏具刻辞。辞意精严书亦称,典重气欲无鼎彝。
吾闻先王岁稽器,量衡律度殊等差。地官司市禁伪饰,不中不粥市乃讥。
政行四方实赖此,季末杂乱风亦衰。前随后宋慕复古,悬式俄弛谁能持?
今观此铸审且谨,明壹别白除歉疑。轨物垂则圣有作,坊民正俗礼所宜。
儒生论秦轻诟病,对此使我增歔欷。尚书忧时近狂狷,必采隅说容瑕疵。
会稽刻石彼犹取,昆山可作真吾师。
巴渝千里望峨眉,风急蒲帆片片吹。日暮嘉陈江上客,竹枝歌里蹋船儿。
相马不嫌瘦,相士不嫌狂。深知此意惟孙阳,得邀一顾终腾骧。
天生我才必有耦,牝牡骊黄恣众口。两人白眼一时青,为惜别离重执手。
广陵风雨海门波,问君何事趋南河。南河通天入云汉,年年槎客此经过。
君驹千里我如何。
汉家南越郡,海上起高台。紫翠朝云映,笙箫落日催。
千秋乐事今消歇,碧榭朱栏台草没。山鹧空啼榕叶深,荔枝犹待春风发。
太守来游发兴豪,雪山日镜拥溟涛。右瞰双溪小,回瞻五岭高。
开元宋公韩吏曹,贤声此辈俱翔翱。别君且尽杯中酒,越王台上应回首。
圣人言纯如,载道行万世。贞明配日月,广大侔天地。
简牍之所资,包络无巨细。上而建皇极,重睹人文丽。
下以开民彝,性初均秉畀。训行宣光熙,道否隔氛曀。
千人万人心,揭揭皆经谊。此息则彼消,刚柔乃殊位。
进乘休复机,迪哲蹈仁智。自绝其本根,奈何取天劓。
燔灭滋秦瘝,网罗兴汉利。存亡书岂知,论者常不置。
济南耄言出,孔壁发神秘。百篇始昭垂,五代著成乂。
鲁齐韩毛《诗》,其传迭兴废。审音以知乐,亦各徵四至。
乐崩名仅存,缅想歌钟肆。礼失野可求,谁明射乡义。
制氏记铿锵,后苍详数制。区区象声容,讵得作者意。
赖夫《春秋》家,尚识王道贵。载事或称诬,推凡疑翼伪。
田何受孔易,其全缘卜筮。杨施孟梁徒,别出踵焦费。
挟书律始除,六籍岂俱逝。伤哉居下流,众恶所奔萃。
驾言拾灰残,我道犹未坠。乘之以颛门,中复縻谶纬。
党同护朽竹,攻弱击枯骴。文字日荄滋,编策亦鳞比。
孟荀与杨韩,先后参舆卫。择精语益详,炳炳诏来裔。
一籥节众音,八风无滥吹。方张乃遂翕,已矣更五季。
大明升殿郊,荧奎属炎彗。舂陵南标正,陕洛黄离继。
经世偶潜虚,象图合而异。举隅岂无反,仅若小星暳。
肫肫紫阳翁,敷贲了群视。在时张吕间,建学特超诣。
一鼓行无旁,八区同教肄。矧兹龙德中,美化纯渐被。
家书动盈屋,人事各康济。恭惟罔极恩,圣哲布嘉惠。
经尊道则尊,有合严庋寘。覆之以堂庭,牖户亦崇邃。
古史洎今诠,珠骈而玉缀。高名以经揭,酌原知水味。
譬如登乔岳,冈阜左右睇。草木流华滋,烟云撤纤翳。
观生老其间,面背俱盎睟。岂惟一身谋,直作数世计。
是家离石宗,遭乱藁城寄。劬书自玉峰,菑播实深穊。
子孙刈其熟,穰穰收秉穗。后来及门士,妙合若龟契。
尊闻行所知,况复躬自致。过逢诧师资,忍负筑场志。
我愿安氏堂,广作天下治。矜式表国都,弦歌行党术。
蓄诚以端蒙,达生以知类。惇典叙彝伦,三郊而五禘。
与世开隆平,吾经固无累。自微可之显,道岂不在器。
世间有形物,展转资弊弊。游谈亦何根,阁束祇自弃。
是将比镇宝,前人所数遗。手泽尚鲜新,一展一流涕。
昼诵夕思之,上帝俨临涖。作诗谂苏子,孙曾戒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