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黄醇甫四川制干二首

未冠声名璧水流,已嗔袍笏壮龄收。
更堪绿鬓劳乌绶,好去青天上碧油。
百岁重亲谁得似,十年三策未经酬。
归来展尽平生话,莫负东阳沈隐侯。
项安世(1129--1208),孝宗淳熙二年(1175年)进士,光宗绍熙四年(1193年)任秘书省(管理皇家典籍)正字,隔年为校书郎兼实录院检讨官。宁宗庆元元年出通判池州,开禧二年(1206年)起知鄂州,迁户部员外郎、湖广总领。及后以太府卿终其官职。庆元年间因谪居江陵,足不出户,专事研究,于《左传》、《周易》诸经皆有见解,项安世自谓其学得自程颐《易传》,纪晓岚评价:“安世之经学深矣,何可轻诋也。”嘉定元年(1208年)卒。有《周易玩辞》十六卷、《项氏家说》、《平庵悔稿》等。其生平可见于《馆阁续录》、《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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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娱清夜,飞红已满城。日悬春又暮,月是雨中明。

汉苑传新烛,鄜州忆故京。柳梢是黯黮,花上泪纵横。

人立斜河澹,晨占上冢晴。绵田烟泣露,天老岂无情。

溪远樯危一望遥,此焉凄绝府中僚。
已同雁鹜依清浅,共看鸾皇上泬寥。
别岸无端雁细柳,回舟不忍过新桥。
醉来事事能生感,谁道愁肠酒易销。
云端峣阙下呼鞭,采树遥分坐狄前。
山戏百层平乐地,佛轮千影瑞陁天。
祥风入助银花丽,宝月来供雉扇圆。
献岁承平多乐事,击靴谁美唱唐年。

与云俱捲出山迟,邂逅初寒旺菊时。纵欲插花安得笑,无从赊酒若为诗。

乾坤许阔自多碍,风雨又来有故知。白首犹存旧乌帽,龙山何处渺余思。

深山无水又无人,晒网摊层夺日明。
却是蜘蛛遭积雨,经纶家计趁新晴。
欲问南朝常侍宅,已为西域化人宫。
山僧归带渔舟雨,湖鸟来闻粥鼓风。
橘柚垂檐归殿暗,波涛惊座夜堂空。
给孤长者谁曾见,应在烟云杳霭中。

忆年二十馀,走马向燕甸。缙绅不识忧,朝野会清晏。

嗜酒见天真,愤事独扼腕。出追杭秦徒,婉娩美柔翰。

探讨常夜分,得意忘昏旦。雪雨亦扣门,仆马颇咨惋。

葳蕤香山阁,崷崒蓬莱殿。登频穷日力,延揽侔壮观。

孔翠不易驯,人生本无泮。萧萧田中蓬,随风各分散。

杭生比适越,秦子游瀍涧。南北两文星,光芒亘霄汉。

余衰更乖谬,挂一每漏万。夙遭青门斥,差胜黄州窜。

偃息于沙泽,游遨傍河岸。秦也虽共区,累月不一见。

秦实困劳冗,余亦怕梳盥。何况阻疆域,杭也江之畔。

怦怦睽隔积,郁郁岁年换。无计脱烦促,转坐迫滋蔓。

再读并舟篇,愈切山阳叹。诵言各钦德,悲离古所患。

法雨渍云梢,点点甘露滴。舌本自清凉,西江不须吸。

绣馆人人倦踏青。粉垣深处簸钱声。卖花门外绿阴轻。帘幕风柔飞燕燕,池塘花暖语莺莺。有谁知道一春情。

玉山树色隐朝阳,更著渔庄近草堂。何处唱歌声欸乃,隔云濯足向沧浪。

珍羞每送青丝络,佳句多投古锦囊。几问棹船寻好事,辟疆园圃定非常。

信是击中好,春来物物丰。
石蚕生断砌,玉蕈山枯桐。
暖雨蒸花气,晴烟扬柳风。
眼前无限景,诗句可能穷?
代马秋不归,缁纨无复绪。
迎寒理衣缝,映月抽纤缕。
的皪愁睇光,连娟思眉聚。
清露下罗衣,秋风吹玉柱。
流阴稍已多,馀光亦难取。

遐想存玄哉,冲风一何敞。品物缉荣熙,生途连惚恍。

既丧大澄真,物诱则智荡。昔闻庖丁子,挥戈在神往。

苟能嗣冲音,摄生犹指掌。乘彼来物间,投此默照朗。

迈度推卷舒,忘怀附罔象。交乐盈胸襟,神会流俯仰。

大同罗万殊,蔚若充甸网。寄旅海沤乡,委化同天壤。

拟岘台,山如杯,树如苔。台前东风花乱开,流云藏雨花间来。

花根得雨新绿催,花枝随雨成香泥。神工鞭策不停手,七尺容形争好丑。

桐林领头木香酒,百钱一盏当酤否?

迢递龙门寺,萦回路几盘。虬松夹幽径,修竹隐飞湍。

偈与閒官说,诗呈古佛看。地炉煨芋火,虚室不知寒。

密织枯枝,匀编露叶,摇飏一桁斜挂。冷月轻筛,霜风细簸,镇护茅檐寒罅。

低掀侧帽,记贳酒、者回村舍。消受天寒岁晚,无分绮窗珠榭。

押边夕阳才下,惯掩映、一灯红灺。最是寒添六尺,雪花轻洒。

荡户梢梢瑟瑟。又那管、江湖梦魂惹。卷起萧疏,柴门低亚。

随处自丘园,无心计子孙。
江清平见寺,山小远连村。
野况家常饭,真情故旧尊。
兴来唯嗜酒,意到已忘言。

一昨城北遨,得兴起我病。梅岭识霜林,枫江认烟艇。

深行忆畴昔,冥搜吝俄顷。西瞩列仙家,东睇老禅径。

不闻迁莺声,但见行雁影。再读贻我篇,思与云路永。

青云千里心,白鹭一点雪。
谁将玉笛吹,吹下关山月。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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