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和幸三会寺应制

岧峣仓史台,敞朗绀园开。戒旦壶人集,翻霜羽骑来。
下辇登三袭,褰旒望九垓。林披馆陶榜,水浸昆明灰。
网户飞花缀,幡竿度鸟回。豫游仙唱动,潇洒出尘埃。

  刘宪(655年―711年),字元度,宋州宁陵人,是汉景帝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曾祖刘会,官至隋高阳郡功曹、益州绵竹令;祖刘举,唐左宗卫率府录事参军、潞州乡县令;父刘思立,考功员外郎。刘宪十五岁举进士,授阜城尉,历任武德、白水、伊阙三县尉,累进左台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侍御史、尚书工部员外郎。景龙初(公元707年),为太子詹事,兼崇文馆学士。唐睿宗景云二年正月十一日卒,年五十七。赠兖州刺史。宪著有文集三十卷,《新唐书艺文志》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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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衿红觜便知机,久避重罗稳处飞。
只为从来偏护惜,窗前今贺主人归。
山中只是惜珍禽,语不分明识尔心。
若使解言天下事,燕台今筑几千金。
阻他罗网到柴扉,不奈偷仓雀转肥。
赖尔林塘添景趣,剩留山果引教归。

春风著物本无殊,姑射偏成玉雪肤。独笑浮花媚凡目,水边疏影不胜孤。

芳草绿萋萋。断肠绝浦相思。山头人望翠云旗。蕙香佳酒君归。
惆怅画檐双燕舞。东风吹散灵雨。香火冷残箫鼓。斜阳门外今古。
搅辔金房道,崎岖难具陈。
浮岚常作雨,冷气不知春。
少见宽平路,多逢臃肿民。
欲知何处远,巫峡是西邻。

少小无端爱令名,也无学术误苍生。白云一笑懒如此,忽遇天风吹便行。

良犀美玉巧工雕,议款平酬贵客邀。封付儿孙传玩远,未寒四大已萍飘。

楼上疏灯彻夜明,营前击柝断人行。宵严都尉亲巡栅,岁歉村农罕入城。

岘首一书愁未报,淮南十月更孤征。霜寒不是无衣苦,凄瑟难为负米情。

三月江南荐樱笋,鵁鶄鸂鶒回塘静。蛛丝萦空网落花,云母屏寒浸娇影。

帘外沈沈春雾寒,绿萝欲覆花间井。泥金小扇障纱巾,画桥紫陌踏芳尘。

林花开迟水流急,江鸭对眠莎草湿。吴姬如花花不及,摘花笑映溪流碧。

杨柳烟笼万家邑,柳下王孙为谁立。幽渚泥香生绿萍,閒看梁燕垒经营。

虎头将军图画奇,成都待诏功名迟。春风草草拂衣去,投老相寻知几时。

经年暂合感离居,觅句怀人逼岁除。未敢论都轻宛洛,不应诗事剩陈徐。

摊书日淡风生壁,下直宵深雪拥车。会有黄封慰劳荩,纪恩篇翰吐琼琚。

风雪方严凝,乾坤发清气。馨香远弥佳,颜色淡逾贵。

一闻鸣玉声,已酝调羹味。众芳当避路,让他出头地。

漫郎古邑埋蒿莱,五柳合抱何人栽。
浯溪未作天宝颂,爽气已压南昌梅。
苏公邓公先后作,一时玉立高嵬嵬。
扁舟载酒渡江水,千山软翠昏楼台。
洼尊抔饮追太古,云荒石老无纷埃。
归来玉署念赤避,侧身西望银涛堆。
英辞杰句相震发,尚记野鸟窥空罍。
只今却数未百载,虫篆想见留岩隈。
中原膻腥杂夷夏,淮北城垒生莓苔。
公乎天与济世具,曷不手引枭鸾开。
空遗笔力配元祐,顿觉纸上千军摧。
禁中颇牧知在即,号令前日颁风雷。
丹青元向大羽出,貂蝉要兜鍪来。
数公文字虽胜绝,莫使变作离骚哀。
临镜忽自哂,公然白纷如。
稚女眼最明,为我剪白须。
髟髟如素丝,不堪纫破襦。
参差茁秋草,蔓衍不可除。
明知我已老,既白难再乌。
无肉令人癯,眼昏妨读书。
颜驷烛之武,吾非斯人徒。

綦履鸣环左右间,佳儿佳妇及承欢。天回白日临瑶席,露洗红萱出画阑。

小爵注春宜燕适,长裾曳翠可高寒。升堂拜母俱名士,一记何惭在史官?

积雪没兰溪,邻州望不迷。波中分雁宿,树杪接猿啼。
婺女家空在,星郎手未携。故山新寺额,掩泣荷重题。
旷望极平川,遥心自黯然。
空烟疑有地,远浪不分天。
暮色孤帆外,寒声落雁边。
年催长路客,归思倍堪怜。

渐收檐铎晚风声,一线天光捲幔迎。月共梅花邀客至,窗衔山色放宵晴。

陈遵尺牍原无匹,吴质文章旧有名。炉火欲销镫欲黐,起听街鼓报三更。

疾病思吾土,逢迎负尔曹。六条除悍吏,三尺剪名豪。

赤子才安席,苍鹰莫解绦。扁舟予日远,回首岱云高。

野火烧枝水洗根,数围孤树半心存。
应是无机承雨露,却将春色寄苔痕。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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