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是柳永年轻时在长安为与其相知的汴京妓女所作,代歌妓抒写被遗弃的痛苦,表现词人对歌妓命运的同情。全词运用直接抒情的手法,语言明白如话。
开端两句是说:又是一个无眠的夜,主人公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想起自己的风尘生涯,不由得暗暗伤心,潸然泪下。感慨自己的一生似乎总在歌舞欢笑中度过,可最终只落得凄凉满怀。接着她想起过去与意中人一起度过的无数良宵,风清月朗的好景良天,深闺中的温情蜜意,不能一下子就忘记。可是自己的意中人,他也许早就忘了,而是和另一位佳人去欢度良宵了。
过拍两句是说:自己的意中人往往一去就音信皆无,几年都不回来一次,但自己仍这样苦恋着他。现在想来,只有自己安慰自己,这样苦苦地迷恋着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结末,但她仍然摆脱不了对情人的思念和猜测,反复思量他的万千柔情,猜测他也许遇到了什么事情,暂时不能回到自己身边,也许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心转意,最终能和自己长相守呢。
这首词所写的多情歌妓,如同柳永《斗百花·煦色韶光明媚》等词中的形象,她对情人思念到不管对方感情如何也不改变自己思情的程度。此词没有用任何景物来烘托歌妓的痛苦心情,而是直接抒情,语言也明白如话,但把歌妓的心理活动描摹得很细腻。特别是结尾三句,生动地揭示了歌女的内心世界。那位“动是经年去”的王孙,对她的感情未必真的有多深厚,说不定只是一般的逢场作戏,但在这位歌妓看来,那却是万种千般的情分,值得她牵肠挂肚,反复回味。这种现象,与其说她多么多情,不如说她不由自主的不幸命运。沦落风尘的女子与仕途失意的文人,本来就有相通之处,最容易产生惺惺惜惺惺之感。这首词可以看作词人对歌妓的理解和同情,但也可以看作他自己的心声。“一生赢得是凄凉”,不止是歌女的感叹,也是柳永的心声,将这首词理解为男性词人的口气,也未尝不可。
这首词具体创作时间不详,柳永年轻时为与其相知的汴京妓女所作的,很可能写于仕宦甘陕川时期。
新城斗绝枕东危,甲士千人足指麾。壁外波涛空日月,城头忽竖海王旗。
地本烟霞窟,兄为巢许伦。百年歌帝力,十亩乐天真。
抱阜宜营室,还汀许结邻。绿回芳草长,黛染远峰匀。
社鼓乌江庙,灵旗牛渚津。山川馀质朴,习俗尚清淳。
野老嬉游共,村翁来往频。藤萝阴漏月,桑柘影随身。
美酒盈杯劝,良苗几棱新。饧箫花外市,牧笛雨中春。
幸免家人谪,偏馀稚子亲。摊书消永夜,高枕卧清晨。
自著潜夫论,宁辞原宪贫。昨秋过故里,留我住弥旬。
薜荔依门巷,蒹葭变水滨。圆沙知雁聚,曲港见鸥驯。
蟹簖缘溪富,鱼罾罥树均。嘉肴仍速舅,肥牡定娱宾。
愿得长相倚,须完未了因。寄声劳扰客,此是武陵人。
烟柳回塘,飏画桨声中,签翠低展。客与香迷,一舸镜澜徐转。
莺语燕语难分,但醉倚、好花人面。数旧游彭蠡舟系,忘了小姑偷眼。
四愁平子吴歈遣。漫沈吟、玉楼歌按。越娥佩响从归去,春共横波远。
空付媚粉暗尘,荡冶叶、倡条零乱。问半眉山色,船唇篷背,黛痕谁见。
二气有清浊,化工应使然。重浊乃为地,轻清则为天。
人物各分类,参差难比肩。君子与小人,赋予有偏全。
鸡豚与凤麟,凡庸于圣贤。清浊乃尔殊,天性不可迁。
中庸贵能变,君子当勉旃。浊夫会当清,清者当梯仙。
吴有儒曰徐孟祥氏,读书绩文,志行高洁,家光福山中。相从而学问者甚夥,其声名隐然于郡国。缙绅大夫游于西山,必造其庐焉。孟祥尝结庐数椽,覆以白茅,不事华饰,惟粉垩其中,宛然雪屋也。既落成,而天适雨雪,遂以“雪屋”名之。范阳卢舍人为古隶以扁之,缙绅之交于孟祥者,为诗以歌咏之,征予为之记。
夫玄冥司令,草木消歇闭塞,成冬之时。天地积阴之气,湿而为雨,寒而为雪,缓缓而下,一白千里,遍覆于山林大地。万物埋没无所见,其生意不几息乎?孰知生意反寓于其中也。故冬至之节,居小雪之后,大雪之前,而一阳已生于五阴之下矣。由是腊中有雪,则来春有收,人亦五疾疹之患。是雪也,非独以其色之洁白为可尚也,盖有生意弭灾之功在焉。太古之人,或巢于木,或处于穴。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圣人为屋以居,冀免乎二者之患而已矣,初未尝有后世华侈之饰也。孟祥读书学古,结茅为屋,不事华侈,其古者与?今又济之以雪,岂亦表其高洁之志行也欤?宁独是邪?孟祥之匿于深山而不为世用,穷而在下,如冰雪冱寒之穷冬也;及其以善及人,而有成物之心,其不为果哉者,则又如雪之有生物弭灾之功也。以屋名雪,讵不韪欤?至若启斯屋而观夫雪之态度,则见于诸作者之形容,予不暇多记也。
小立新凉掠鬓丝,画楼吹罢玉参差。红衣堕处无人见,月白风清子夜时。
离宫阅武及初冬,清问还闻下九重。闽粤军输忧告匮,亲将节省命司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