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禅师赞

发长无心剃,衣破无心补。大洪山上有贼,大洪山下有虎。

非但白刃杀尽儿孙,更能一口吞却佛祖。

陆游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著名诗人。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高宗时应礼部试,为秦桧所黜。孝宗时赐进士出身。中年入蜀,投身军旅生活,官至宝章阁待制。晚年退居家乡。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内容极为丰富。著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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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天飞舞下晴莎,金阁瑶池绝网罗。岩响数声风满树,
岸移孤影雪凌波。缑山去远云霄迥,辽海归迟岁月多。
双翅一开千万里,只应栖隐恋乔柯。

使君书札发齐州,战伐新经欲白头。出涕潺湲哀万室,独居威望镇诸侯。

清秋念我狂尊酒,落日同谁眺郡楼。海内几人功力建,腐儒端合任沈浮。

诗人寂寞欲归耕,为订樵青竹里盟。悔煞五年僧苦行,沾泥絮影尚多情。

冀州之疆,粤惟大卤。俗忮而专,地扼而固。协比幽都,荡摇边圉。

三垂既夷,凶威弗沮。帝御六师,百万貔虎。剪其附庸,至于城下。

锋镝始交,梯冲如舞。蠢尔孱王,请附降虏。我士奋扬,愿究吾武。

皇帝曰吁,念彼黎庶。匪鲸匪鲵,复为王土。

晋郊既平,九区以宁。陈功太庙,告假威灵。在昔武王,于商观兵。

维我艺祖,亦勤于征。匪贷晋罪,俟厥贯盈。圣作圣继,巍巍相承。

皇矣二后,功莫与京。

龙马千年会,崧高万古神。负图曾翊圣,间气又生申。

颖拔元无敌,清修况绝伦。生来近日月,龆龀上星辰。

怀橘休前辈,探镮秪后身。早承金马诏,竟冠玉堂宾。

讲幄时沾醉,宫坊数赐珍。文章班马则,道术孟颜醇。

绝艺邕斯上,高情颉籀邻。一挥惊霹雳,只字破风尘。

绚练王侯宅,苍茫海岳滨。幽劖光沕窟,巨榜照嶙峋。

星灿将军碣,云垂学士珉。崖题半吴楚,墨刻遍斋秦。

振鹭天衢丽,登龙野服臻。诸生弥济济,夫子益循循。

江汉谁堪濯,桃梅自有春。空传马融帐,真慕介休巾。

忆昔逢先庙,援公辅大钧。至人虚密勿,君子以经纶。

商鼎调和切,虞庭吁咈频。八方生气象,万物荷陶甄。

日晏离黄阁,鸡鸣侍紫宸。?分紫驼背,袍锡锦麒麟。

顾命留元弼,今星礼旧臣。屹然匡社稷,公论在朝绅。

鹑首星躔徙,龙飞岁序新。风云回甲子,天地庆兹辰。

却老形如鹤,忧时鬓若银。含悽麾贺客,雅志为蒸民。

愚也蓬蒿士,萧条塞鄙人。猥蒙嘘弱羽,从此跃涂鳞。

原宪终多病,彭宣晚见亲。临洋徒叹惋,学步转邅迍。

宝绘开蓬岛,青歌颂大椿。微涓宁溢海,撮土讵增岷。

古意同如此,中怀托具陈。愿为金石楫,永永济迷津。

清明忆,小隐在柯山。豆荚湾头携榼度,桃花水口抱琴还。

暂伴鹭鸶闲。

任安与田仁,同仕将军门。
厮养恶齿马,实坐贫失身。
发忿骑奴席,拔刃徒自分。
不会赵少府,何时别奴群。
乃知圣贤仕,端不与贱贫。¤

一雨连旬日,朝朝守旧庐。有怀思志士,无语赋闲居。

买药妻多病,挑灯弟问书。鲸波犹未靖,酬世意何如。

水上风来麦气生,绿阴窗户有棋声。桃花不隔仙源路,应使秦人见太平。

弥勒何神孕祸胎,?鼯动地起风埃。烟销郡国民生苦,血染江淮鬼物哀。

人世百年遭此厄,天戈万里几时来。石田也有蓝田玉,可惜同成一炬灰。

贫家养女才十五,手足如绵独当户。阿爷前月去行商,小弟伶仃未离母。

筠篮日暮挑菜葵,倩人远籴防朝炊。簪花枝重黄垂额,汲涧泉深绿照眉。

生时不得嫁时力,却喜夫家惯耕织。堂前供养老姑存,姑为艰难少颜色。

夜来小弟报平安,见说新年百计宽。此身岂愿独温饱,父母养我良辛酸。

团扇如玉玦,宛转无端倪。物贵妙于用,曰人固其宜。

用行而舍藏,此理我则思。嗟哉班婕妤,弃捐亦何悲。

虚心清暑殿,预戒一阴生。

夕阳江色远,舣棹潮初退。
独客吟清秋,沙鸥冷相对。
水气上城根,风声隐岩背。
渔舟载烟火,撑入菰茭内。

搜山辄纵火,蹑迹皆操刀。小儿饥火逼,掩口俾勿号。

勿号可禁止,饥火弥煎熬。吾人古有命,困仆犹能逃。

山无情。水无情。杨柳飞花春雨晴。征衫长短亭。
拟行行。重行行。吟到江南第几程。江南山渐青。
池上有奇桂,青青岁纪深。
旧枝怜茂植,时亦欠清吟。
夕月漏孤影,秋霜滋劲心。
今方遇真赏,风什播瑶音。
先公为直言,蔡林古无书。
家贫卖窗箔,编箨聚所馀。
取之写文字,琐细行虫蛆。
遂令后奕世,衣冠出门闾。
今为搪政孙,学与不学欤。

一榻无尘四顾清,晚风凉似雨初晴。庭花解笑升沉事,梁燕疑谙故旧情。

疏瀹此心临水近,卷舒随意看云行。清谈莫是清吟好,不误苍生自瘦生。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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