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写别情,而没有送别场面的描写,也没有情人离别时的软语叮咛,但却把人们分离的情愫表现的深至感人。
开头两句,写水满波平而又温暖融合,鸳鸯悠闲地戏游着,相对款款作语。傍晚时分,渔船成对地返回江边洲渚之地。这是多么优美的景象,又是多么幽静闲适的生活图景。“芦洲一夜风和雨,飞起浅沙翘雪鹭”。一夜风风雨雨,洲渚上的芦苇摇晃倾斜,失去了他在平静中的姿态;栖息于水清沙浅的滩头上,稳惬舒适的白鹭,也因风雨的袭击,翘起了头,伸长了颈项,惊飞而散。
上阕,写了两种不同的自然环境和生活情景。前幅是理想的生活境界,后幅则是不理想的生活现象。白鹭惊飞,具有象征意味,暗示出人世的悲欢离合。生活中聚少散多,别易会难。词就这样潜气内转,过度到下片抒写别情。
过片先写从行人的角度回头顾望,只见停泊于极浦(远渚)的渔船闪烁着耀眼的灯光,这使他想到,那里的主人或许在过着宁静温馨、赏心快意的生活。而作者却在这风雨之夜,驾着一叶扁舟,离别亲人,迈上了征程,不知今夜将漂泊到何处,栖止于何方。通过两者在同一时间里生活情景的对比,表现了行人哀惋凄恻的别情.。“兰棹今宵何处”一句,为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所本。柳词长于铺叙,层层渲染,写得比较“放”、“露”,固属名句;“毛词简直而情景俱足”,不同于柳词,只是用笔一点,但主人公漂泊无依的寂寥落寞的景象,凄楚悲酸的情怀,也都深深地包蕴其中,亦很警策。
词的最后两句则转笔写送行者在他们分别时不胜其情,用以渲染行人的离情别绪。直到这里,“采莲女”才出现,这表明词里所写的是一对情人的离别。但它是在描写抒情中顺笔点出,并未着力描写,殊为省净。“罗袂从风轻举”,风吹起了她的衣袖,也吹乱了她的心,这一细节,将女子目送行人远去,悲怨难禁的情态逼肖地表现出来。对抒写行人的别情来说,“渔灯明远渚”起相反相成的作用,这两句则起相辅相成的作用。它们从不同的侧面对行人的情丝恨缕作了有力的烘托。
前人评毛词“质直寡味”。此词初看上去,两句一幅画面,一种情景,似乎各自独立。其实,每一幅画,每一种情景,都是紧扣别情的。有的寄寓着离人的生活理想和美好追求,有的象征着劳燕分飞的惊恐凄楚;有的从相反的情形来反衬,也有的从相似的情形来烘托,感伤离别的宗旨得到了多层次,多侧面的挖掘和表现,因而也就显得较为深刻。可以说,这首词在同类题材中,写法却有巧妙别致之处。
大慈苕帚生,倒拈风飒飒。扫尽大地尘,赵州惊吐舌。
蓦劄相逢玉乳峰,殷勤为扫寒州雪。拄杖子,爱客情深,把火助热。
卓破苔钱画断云,放出寒梅南枝北枝,一花两花三四花。
疏影横溪,暗香浮月,无端尽把春容泄。清不彻恼碎心,广平似铁。
倒载山公岂酒狂,群儿拍手岘山旁。汗青等是虚填耳,不把云台唤酒乡。
中条阳亢宗,高义照千古。婵嫣不无人,闻风吾已许。
平生知味处,潇洒送寒暑。敏树印此心,柯叶傲风雨。
岑夜入天籁,韵作太上语。一切得入律,真成众香树。
贤者早求仁,行李遍八宇。归来林丘下,岁寒色如故。
嬴秦虐燄不可触,衣冠往往逃空谷。皤然须发四老翁,高卧商颜谢尘俗。
炎精奋起天地宽,蒲轮就聘来长安。虽云误落子房计,终为高鸿成羽翰。
羽翰既成大事毕,还踏山中旧行迹。松阴满地生微凉,一局枯棋消永日。
局终人去今昔非,云山寂寂空猿啼。临风展画三叹息,一曲共谁歌紫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