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亭遥上翠微重,槛外空林何处钟。秋到诸天开薝卜,湖连双阙散芙蓉。
云光忽落鼋鼍窟,雨色飞来鸑鷟峰。自信登临能作赋,肯令陶谢不相从。
镌磨文律似攻驹,十载相从亦数予。卷白欲倾东海酒,闭门贪钞北堂书。
风烟入眼山围座,鸥鹭惊心水满渠。此乐定非公所有,为闻鳌禁席频虚。
芳讯欣随客鲤开,雅篇并付木奴来。病翁逢酒唯忧过,更使湘包下滑杯。
天地如橐钥,日月如弹丸。群生于其间,役役不得安。
纵有谈蓬瀛,望昆山,波涛汗漫深莫测,丹阙嵯峨不可攀。
采芝饵朮,倏忽凋朱颜。乘白云,周绝域,上见紫霄之宫阙。
座列群辟,酌流霞,饮玉液,龙吹篪兮虎鼓瑟。舞霓衣,振雷鼓,玉女嫣然侍吾侧。
上帝顾之而一笑,下方闻之而霹雳。吾将驱风驭,鞭云师,追羲和之命驾,使不得东骋而西驰。
自无殇夭与耄期,歌且乐兮复何悲。
乾坤忙里几人闲,荣辱升沉总不关。风日山中草堂静,细听黄鸟转绵蛮。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记绾长条欲别难,盈盈自此隔银湾。便无风雪也摧残。
青雀几时裁锦字,玉虫连夜翦春旙。不禁辛苦况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