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开头四句写芦管的产地及其声音特色。前两句在点明芦管来历的同时,勾划出九月深秋、芦叶遍地、辽东小儿采芦管的风俗画;后两句则写芦管声的清悲,并以“风飘海头满”来加以渲染;芦管的清悲,透露出边地的凄清和悲凉,以苍凉气氛引起全诗。诗的次四句承开头继续写芦管声音的凄清悲凉。前两句用萧索的海树、下霜的天空和苍苍的月色构成凄凉的边地景象来衬托芦管声调的凄清悲凉,后两句则又以远离乡土、久戍边地的士卒们的心情来陪衬芦管声调的凄清悲凉。以上八句通过边地景物的烘托,人物心情的陪衬来写芦管声调“清且悲”的特色。
以下十二句写裴将军宅中酒宴之间吹奏芦管。前四句先点出“辽东将军长安宅”这一地点及高堂美女、佳宾满座的环境,然后以“啾飕”、“窈窕”形容芦管声调之美妙,井与洞箫、横笛比较来突出其美妙。宴中之人只觉其动听,而不觉其清悲,与上文比较,已另是一副笔调。次四句接上文仍以时间为线索,进一步描绘芦管声调之巧:不仅使《折杨柳》、《落梅花》等名曲为之逊色,而且使陌上杨柳、园中梅花为之惊动,诗人巧妙地运用双关手法,把对曲调的描写与对景物的想象结合起来,既构成优美的意境,又突出了芦管曲调的无与伦比。诗的最后四句仍以时间为线索,写更阑人静,而宾主都没满足,在人们的这种反映中进一步突出芦管音调之动人。芦管在无休无止地吹下去,诗歌也就在这种无休无止的芦管声调中结束。
这首诗写芦管,分两方面来写。前幅八句与的是海树萧条、严霜满天、月色苍苍那样一个边地环境中的芦管声,其声凄清悲凉,传达的是戍边战士的忧愁;后幅十二句写的是珠帘高卷、红烛罗列、佳宾满座那样一个将军宅地中的芦管声,其声美妙精巧,传达的是将军高官们的欢娱。辽东戍边是无止无休的,宅中酒宴也是无止无体的,二者通过“芦管”贯穿起来而又在客观上形成鲜明对照。辽东将军而于长安宅中作乐,洞箫、横笛听得腻了,边地的芦管便成了他们最为新巧别致的助酒之物,讽刺之意是富于笔端的。这首诗前半写芦管声,而以边地景物来烘托,以言其“清且悲”;后半写芦管声,而以“会佳客”、“客未回”、“听未足”为线索,以芦管与箫、笛之类乐器,与《折杨柳》、《落梅花》之类乐曲比较并以对景物的想象来渲染,以言其“窈窕”精巧,手法是很高明的。全诗深宏阔大,波澜起伏,意境深远苍凉与清幽婉秀叠用交错。
君昔侍吾师,宦游入闽甸;吾师蒙难时,举家危悬线。
君年未及壮,飘泊经百鍊;岛栖十七载,苦泪挥霜霰。
谈尽岛中心,识尽岛中面;人面皆如昨,人心半迁变。
经权惟所适,忠孝从其便;况有佳题目,救民息争战。
天地瘖无声,是非任颠眩;游子孤所望,决计归乡县。
吾师忠义骨,一纪羁浅竁;于今遂首邱,远道将裧輤。
远道风景殊,腥臊币地遍;死者而有知,岂忍须臾见。
君应体此志,去同离弦箭;贞操众所钦,孝思谁能先。
我本狂戆人,多招流俗谴;声气托君家,两世相慕恋。
忽忽忽别去,值我贫病荐;无金馈君赆,无酒饮君饯。
赠君贫者言,言言心血溅;行矣尚勉旃,勿以规为瑱!
嬴政信横绝,恶极福有余。兰池盗空窘,投筑身转诛。
荆卿好匕首,引揕偏绝裾。惜哉博浪椎,又误伤副车。
匪独人力穷,神亦难铲除。英娥鼓怒飙,不能溺独夫。
转令湘山树,见赭千刑徒。此中有天意,掩卷徒长吁。
松邻竹侣偶忘形,雅质元谈有典型。幽夜傥逢元处士,新宫为续少霞铭。
黄鹤真传夭矫姿,轩然健举快人思。烦襟澡雪屡忘味,廿载心香是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