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诗首联叙述下天竺寺与中天竺寺的历史关系;颔联与颈联描述禅师修行之处的风景;尾联阐述禅师的平常道行,随缘真心。全诗浑然天成,禅韵缭绕。
首联写禅寺缘起。一寺分为两寺,而两山相近,进了此山,也就等于进了彼山。
颔联接着细写两寺、两山方位关系,写东西南北相连相近,从流动的云、水写起,正是最好不过,而妙语如珠,一气读来,也恰如行云流水。
颈联仍写两寺关系,而“前台”“水台”“钟声”,已带出第七句“行道处”。前已写尽南北东西,接着又写前水上下,圆转玲珑,无所不到,读来应接不暇。句式与首联固是不同,与颔联也是同中有异,并不犯复,而写花则从水视前,写声则从上到下,丝毫不乱。这六句诗,对仗工整,连续使用叠字,诗味回环。东西南北前水上下,顿拓无限空间,生出十方无界的超然感觉。尤其是颔联与颈联,包含了方位只是相对成立的观点。东涧水流,从更东边来看,就是西涧水。南北山云,前水台花,上下界钟,皆是此意。
尾联归结到禅师身上,佛经中本有天女散花的典故,“天香桂子”,正合身份。尾联要收束全篇,不宜再用对句,而末尾“纷纷”又用叠字,则眼前仍是一片缤纷景象,诗虽至此而尽,余韵却悠然不绝。
这首诗通过对两座天竺寺的历史关系、地理位置、自然环境的描写,以及诗人想象的“天香桂子落纷纷”,表达了诗人对韬光禅师仰慕、钦佩之情。全诗之创格在于章法奇特。诗的前三联,单句为句中对,合句为流水对,即前六句在相同的位置用同字,一句之中前水相对,两句之间上下相对,如珠走玉盘,铿然和鸣,笔势飘逸,流动自然,显示了圆熟的技巧。该诗音节紧凑而活泼,意致连绵而流丽,构思巧妙,语若连珠,有山歌风调,是七律之创格。
佛法如沧溟,深广初无底。欲以蠡测之,望洋颡已泚。
我生乃虚幻,瀛渤一沤起。安得具眼人,为发无生理。
丹霞古禅伯,一派曹溪水。出岫或云行,遇坎亦渊止。
谛观古文诗,相识佳句里。闻风欲见之,踊跃不能已。
丰岩距平津,飞锡片时耳。愿将雪澡心,试听风生齿。
自河南经乱,关内阻饥,兄弟离散,各在一处。因望月有感,聊书所怀,寄上浮梁大兄、於潜七兄、乌江十五兄,兼示符离及下邽弟妹。
时难年荒世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
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
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秋蓬。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缉麻合线长百丈,要系风筝待晴放。有风须及清明前,作得鲇鱼爱新样。
全身糊纸竹缚匡,两旗横张垂尾长。手中缓放莫教卷,风力渐舒风渐远。
犹嫌平陇去不高,走上山头如掣鳌。盘空一点正摇曳,欲坠更举何滔滔。
时人勿用旁惊睨,质薄材轻等儿戏。乘时容易上云霄,失势终然在平地。
明日落花花雨寒,过却清明风力阑。萧条断线挂虚壁,沟中破纸无人拾。
一封直上解朝衣,王事劳人问息机。三老那堪同去国,二疏争似识先机。
雄材历下今无敌,勇退都门近亦稀。独愧驽骀犹恋栈,勌勤久与世相违。
盛夏临北窗,长松聊偃息。巑岏结层霄,当窗来息色。
诸峰□吐吞,列嶂竞出没。岛屿间楼台,蔽亏炎曦匿。
我欲驾赤虬,凭虚纵盒陟。须臾熏风来,长空净如拭。
固知陵与谷,变态亦倏忽。此道夲岩阿,浮云乃长物。
忽睹云间开玉牒,似经禹穴发金函。轻烟染就缣犹湿,淡月书成蜡未缄。
拟向先天寻画一,敢从尘俗学题凡。离离清影楼头过,少妇停针泪满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