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此词一般理解为是姜夔抒写身世总结自己而作。起笔三句写岁暮光景:“叠鼓夜寒,垂灯春浅,匆匆时事如许。”开端对句点染了过年的气氛,却隐约流露些许清冷的韵味,故紧承以“匆匆时事”之慨。下两句顺势展开,倾诉自我情绪:“倦游欢意少,俯仰悲今古。”由于悲从中来,自然不吐不快,于是写词抒发:“江淹又吟恨赋,记当时,送君南浦。”引用江淹所恨之意,另加上一句江淹的《别赋》中的“送君南浦”句言,恨什么伤什么不用言明,根据江淹的恨和伤就可明了;而且用“又吟”江淹已不在人世多少年,这个“又吟”当是姜夔以江淹自拟,表示自我感伤的情怀至为深重。接着用直白明快的语言说出这种情怀深重的程度:“万里乾坤,百年身世,唯有此情苦。”此情不应限于别情,应该包括作者历年所承受的各种人间遗憾。这几句涵盖力十分广阔。
下片“扬州柳垂官路,有轻盈换马,端正窥户。酒醒明月下,梦逐潮声去。”这五句回味了青年时代畅游名都、出入歌馆的一段浪漫生活,颇有回首当年感慨系之的意味。以下折回现实,发出了怀才不遇、人海沉沦的满腹牢骚:“文章信美如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作者多才多艺,屡试不第,一生坎坷,靠朋友周济游食四方,对才士惯常的失意生涯体验尤深,于是发出了这样的深长感叹。至此失意的郁愤喷涌到极境。末以寻花为伴聊以自解:“教说与春来要,寻花伴侣。”作者无奈,在这种“文章信美如何用”的年代,写得好词的词人只论为四海飘零。那也没法,只好去改行养花而不写文章了。也只有在这个时代,这种社会状态下,词人也只有发牢骚的能耐。
此词应该说是有一定豪放词人的气魄,直率爽畅,欢快倾吐,大胆直逼社会,可姜夔用辞就是那么含而不放,放而不俗,婉转深沉,高洁意趣,清雅风骨,含蕴无限,给读者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使人神观飞越”。
航海书来道遂东,虚辞助语惜难通。至今再变祛卢字,终恨王仁教未工。
上古有作圣,中古有述贤。于穆含真秘,倾储责传宣。
恭惟作述者,恐惧尚维玄。有智不敢爱,有言不敢偏。
圣劳贤已瘁,大小互相鞭。怀挟今昔意,日思造物权。
旁皇求后死,叹息付简编。简编及秦火,神奇出遗烟。
区区诸老生,记诵亦可怜。吁嗟千馀载,光运乃当前。
伏惟我生晚,谁能愚自专。是以繇窥管,求之我生先。
遵涂独好古,与物共尊天。怀哉天与古,相从日喟然。
郡城咫尺若天涯,兵薄援稀敌似豺。不寐何愁宵有警,断炊遑恤灶无柴。
和糠核饼充枵腹,遇难军官死满街。我励义民心勿馁,果然围解庆和谐。
扶疏桂树月中生,谁遣人间伴大椿。桂欲芳时椿正老,等閒相伴八千春。
岩碧嶙峋耸巨阿,半藏天处半藤萝。谷中敲月千峰静,木末吟风万壑和。
试剑巉岩连斗落,振衣危磴碍云过。遥看琼玉交加翠,应识函关紫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