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子·桃花羞作无情死

桃花羞作无情死,感激东风。吹落娇红,飞入闲窗伴懊侬。
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译文与注释

译文
桃花并非无情地死去,在这春阑花残之际,艳丽的桃花被东风吹落,飞入窗棂,陪伴着伤情的人共度残留的春光
有谁来怜惜我这像沈约般飘零殆尽、日渐消瘦的身影,为春残而懊恼,感到入懒无聊。虽比不上芙蓉花,但它的一片幽香在清冷处却显得更加浓重。
注释
采桑子:《百名家词钞》作“罗敷媚”。
娇红:嫩红,鲜艳的红色。这里指花。
懊侬(àonóng):烦闷。这里指烦闷的人。
东阳:指南朝梁沈约。因其曾为东阳太守,故称。唐朝初期,著名的史学家姚思廉和他的父亲姚察在所著史籍《梁书·沈约传》中,高度赞誉了他的人品和文品,评价他“高才博洽、一代英伟。”姚思廉在《梁书·沈约传》中记载:“沈约,永明末出守东阳……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沈约操劳过度,日渐消瘦后,被世人以“东阳销瘦”、“东阳瘦体”称之。
⑤春入(yōng):春天的懒散情绪。
⑥芙蓉:荷花,或以为指芙蓉镜。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相国李公下第游蜀,遇一老妪。言:郎君明年芙蓉镜下及第。明年,果然状头及第。”
幽情:《草堂嗣响》作“幽香”。

赏析

  在这首小令中,作者淡淡地写出了伤春自怜的哀伤。这表面上看是一首伤春伤离之作,但事实上却是借着伤春抒写伤怀之情。

  上阕写春阑花残,艳丽的桃花被东风吹落,飘零殆尽。然而,艳丽娇柔、多情婉转的桃花无法接受无情的死,多情的花总要有某种多情的死法。 “感激东风”是观花的作者所发的感慨。东风把娇红的桃花吹落,没有任它委于尘土泥泞,而是吹它飞进了容若的小窗,让它来陪伴容若这个伤情的人共度残留的春光。看到桃花无可奈何的命运,作者也感伤起了自己,从下片开始,“谁怜辛苦东阳瘦”,便是作者的自况。

  下阕先点出作者为春残懊恼,而入懒无聊,下接以结句,加深加浓了伤春之意,心静下来了,可是思念之情却更加强烈。纳兰性德以沈约自况,形容自己像沈约一样病容憔悴、抑郁多疾。沈约和作者是一样的美男子,有才有德,作者以沈约自比,既是说自己风流才俊,更是感伤自己身体单薄。这个典故用的十分贴切自然,交代了心境,也写出了实情。而后所接之句“也为春入”,更是说出自己的身心之所以如此入懒,并非是为其他闲杂之事所累,只是春天就要结束了。

  “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虽然作者认为桃花妖艳,却还是比不上芙蓉的清幽芬芳。不过,作者这里所指的芙蓉并不是荷花,传说唐朝李固在考试落第之后游览蜀地,遇见一名老妇人,这个老妇人对他说,他明年会在芙蓉镜下科举及第,再过二十年还有拜相之命。于是心灰意冷的李固再次去参加考试,果然中第,而且榜上正好有“人镜芙蓉”一语,正应了那老妇的预言。作者也是因病失去殿试的机会,和落第等同,所以,在这个背景下,作者所说的芙蓉应当是指“芙蓉镜”的典故了。于是,自然而然的,接下去的一句“一片幽情冷处浓”,正是写了自己懊恼的“幽情”。

  这一首《采桑子》上、下片相对比较紧凑,但是全词似伤春又不似伤春,颇值得多加玩味了。

创作背景

  纳兰在写这首词的时候年纪尚轻,早先他拜在名师门下,熟读四书五经,中了举人后,纳兰在积极地备考科举考试最后一关的殿试时,却突然得了风寒,失去了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考试的机会。在床榻上无聊躺着的纳兰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采桑子。
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1655-1685),满洲人,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词人之一。其诗词“纳兰词”在清代以至整个中国词坛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占有光彩夺目的一席。他生活于满汉融合时期,其贵族家庭兴衰具有关联于王朝国事的典型性。虽侍从帝王,却向往经历平淡。特殊的生活环境背景,加之个人的超逸才华,使其诗词创作呈现出独特的个性和鲜明的艺术风格。流传至今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富于意境,是其众多代表作之一。
  猜你喜欢
旷士爱吾庐,游子悲故乡。
慷慨四方志,老衰但悲伤。
虚名自成误,失得略相当。
暮年还家乐,未觉道路长。
闾里喜我来,车马塞康庄。
争前借言色,草木亦晶光。
向来千人聚,一老独倘佯。
手开南阳阡,松柏郁苍苍。
永愿守一丘,脱身万里航。
平生功名念,倒海浣我肠。
款段引下泽,断弦更空觞。
尚恐北山南,有文移路傍。
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
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

泉高终日听潺湲,花草才佳烂漫看。言念君恩得私请,敢于身计学偷安。

开元刺史名千古,东汉先生钓一竿。贤迹勉寻余自愧,牧民犹带触邪冠。

挥箑将如解愠何,层冰列鉴谩峨峨。要知心地清无暑,端为全钟四气和。

生平抱直气,鬼神不敢干。
乃从异物化,使我涕泗澜。
昔之初拜兄,申申从太原。
府公颇好事,凿地种琅玕。
筑学百馀室,吾徒得所盘。
嘈嘈诵古书,邻家嫌聒烦。
间日课辞章,据义相讥弹。
兄时处乎中,竦竦如长竿。
负气颇刚简,未尝媚语言。
与众不相合,节角难为刓。
而独顾我喜,谓如椒在兰。
璞玉逢砺石,圭璧不为难。
离合虽屡更,於义则相完。
应举来京师,羁旅谁为欢。
投箧寄兄舍,乃同在家安。
我常剧醉归,吐呕几席间。
独兄在我旁,抚眎夜不眠。
虽非共饱乳,此意何疏亲。
向虽闻兄病,已云不能餐。
日唯饮醇酒,无乃酒为患。
昨暮得报书,遂死不复还。
掷书一痛哭,痛甚连心肝。
恨我有此身,不生双羽翰。
抟风一飞去,沥酒哭其棺。
起坐空叹泣,腷臆何由宽。
揽笔作此诗,颠倒不成篇。
焚之寄地下,兄乎其来观。
小浦闻鱼跃,横林待鹤归。
闲云不成雨,故傍碧山飞。

  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阴,济水东流。阳谷皆入汶,阴谷皆入济。当其南北分者,古长城也。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

  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师乘风雪,历齐河、长清,穿泰山西北谷,越长城之限,至于泰安。是月丁未,与知府朱孝纯子颍由南麓登。四十五里,道皆砌石为磴,其级七千有余。泰山正南面有三谷。中谷绕泰安城下,郦道元所谓环水也。余始循以入,道少半,越中岭,复循西谷,遂至其巅。古时登山,循东谷入,道有天门。东谷者,古谓之天门溪水,余所不至也。今所经中岭及山巅崖限当道者,世皆谓之天门云。道中迷雾冰滑,磴几不可登。及既上,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汶水、徂徕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

  戊申晦,五鼓,与子颍坐日观亭,待日出。大风扬积雪击面。亭东自足下皆云漫。稍见云中白若摴蒱数十立者,山也。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采。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或曰,此东海也。回视日观以西峰,或得日或否,绛皓驳色,而皆若偻。

  亭西有岱祠,又有碧霞元君祠。皇帝行宫在碧霞元君祠东。是日观道中石刻,自唐显庆以来;其远古刻尽漫失。僻不当道者,皆不及往。

  山多石,少土。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圜。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顶。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

  桐城姚鼐记。

圆吭百舌语千般,岂是春来不耐闲。
为见幽人无与语,故来相对作闲关。
临歧冠盖酒淋漓,卷轴通朝满赠诗。
当是别翻尝案子,千人描画一人归。

煮酒青梅入坐新。姚家池馆宋家邻。楼中燕子能留客,陌上杨花也笑人。

梁苑月,洛阳尘。少年难得是闲身。殷勤昨夜三更雨,胜醉东城一日春。

开玉镜,捲湘波。夜光的的走团荷。碧阑干,金叵罗。

吟未惬,醉颜酡。人生碌碌几高歌。夜何其,莫辞多。

波痕新绿草新青,有约寻芳芳不晴。
莎径泥深双燕湿,柳桥烟淡一莺鸣。
山围故苑春常锁,泉落低畦暖未耕。
十载旧踪时入梦,画船多处看倾城。

律在夹钟,服居苍衮。杳杳清思,绵绵长远。就祭于合,班神于本。

来庭有序,助祭有章。乐舞六代,宾歌二王。和铃以节,鞗革斯锵。

齐宫馔玉,鍌斝浮金。洞庭钟鼓,龙门瑟琴。其乐已变,惟神是临。

昔时如花人,今年兀若株。华滋散安在,嗜好岂不殊。

河水不灌翳,春风不归枯。闻道须少日,立功无暮涂。

叹息荆卿去,萧萧易水秋。定知遗恨在,不肯向西流。

君不见梁王已破六国垒,苑中便起文园台。黄垒白玉架楼阁,绮榻延宾四向开。

清泠池上三尺雪,相如新赋倾邹枚。临邛美人斗花朵,挑以琴心礼岂那。

汉庭卖赋得千垒,白首游梁计亦左。今人空怍古人风,抱策为儒叹不逢。

呜呼古来文士不简岂足病,且览词彩如长虹。

日日何所待,傍人应见猜。
油然碧草外,独上姑苏台。
西子邈已去,东风空自来。
茸茸桃李树,为问几枝开。
时人欲作圣贤归,反己由来自不欺。
谈话每虞无十步,持循长恐有虚辞。
砼砼固不为兹必,踽踽宁求可善斯。
吃紧此心常自在,一诚之外靡馀师。
五年湘水听霜枫,长乐初闻此夜钟。
辽鹤亦知华表在,仙棋犹许烂柯逢。
蓬山道藏聊为戏,石室真游久欲从。
便拟作歌招隐去。人间得意不须浓。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
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
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