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的首联追忆荆轲在易水边别燕太子丹及众宾客、决死入秦时的情景;颔联言荆轲刺秦王事败而殉身,自谓可以报答太子却不忍见田光之灵;颈联写荆轲的大无畏气概受到古今之人的赞颂和景仰;尾联言荆轲刺秦之举虽未遂,然已感天动地。这首咏怀之作格调高昂,毫无迟暮、悲凉之感;用典自然圆熟,无斧凿别,联想奇特。
“水边歌罢酒千行,生戴吾头人虎狼。”两句概括易水悲歌送别,写荆轲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因为从当时情势看,荆轲无论行刺成功与否决无生还之理,所以易水之歌自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明知不还却义无反顾,所以为壮士。段秀实入郭晞乱军中自言“吾戴吾头来矣”,戴头就用这个典故。这两句写荆轲出发时的英雄气概,是扬。
“力尽自堪酬太子,魂归何忍见田光?”两句概括荆轲的失败,有无限惋惜之情,好像辜负了田光的举荐。以上四句写当日情事,先扬后抑。
“英雄祖饯当年泪,过客衣冠此日霜。”一句写当时,遥应“水边歌罢”的祖饯场面;一句写今天,衣冠上被霜沾白了,使人想象当时“白衣冠送之”的场面,今天的霜源于当年之白。
“匕首无灵公莫恨,乱山终古刺咸阳。”这两句安慰荆轲,却是前人所未道,特别是结句非常聪明,把当地的山形和荆轲事迹巧妙地联系在一起, 好像山川有灵,都像荆轲刺秦王一样刺向咸阳。写荆轲的失败前人都是叹惜剑术之疏,认为是千古恨事,袁枚却从另一角度来安慰荆轲,因为“乱山终古刺咸阳”,足以弥补“匕首无灵”的失败。这首诗概括古事简练形象,把叙事抒情融为一体,一结尤其出人意表,在前期七律中是较好的作品。
《荆卿里》是袁枚诗歌创作中比较成功的一首。他在这首诗里倾注了自己诚挚的感情,用寥寥数语,为读者勾勒出了两个栩栩如生的形象:一个是为报王恩,视死如归的英雄荆柯的形象;另一个则是诗人本人。前者通过“生戴吾头入虎狼”和“魂归何忍见田光”的白描手法的刻面,荆柯的性格骤然成形;匕首无灵人有情,虽然事败人殁,但荆柯的伟大精神却与日月同辉,永耀后人。作者论人不论事,主张精神至上的性格跃然纸上。
厌厌酒病结春阴,邻笛传来恨更深。拟借春风联袂去,遏云佳处托知音。
圣代勤民岂外轻,声名今已播边亭。风摇铃阁终晨静,雨锁棠阴满地青。
赐表殊功铃冕服,荣分从吏亦缇屏。如公学问留闲郡,东壁何人应二星。
拾得炎州月一团,殷勤持赠比琅玕。情知已是秋风后,留作明年九夏寒。
仙子凌波佩陆离,文鱼先乘殿冯夷。积冰斲雪扬灵夜,鼓瑟吹竽会舞时。
海上瑶池春不断,人间金椀事堪疑。天寒日暮花无语,清浅蓬莱当问谁?
密树驻春色,虚轩生夜凉。主人恣幽讨,携策离层堂。
流景一何迅,云物森清苍。疏星入波碎,残雾濛天长。
有怀不少替,晞晞夜未央。重厓月痕匿,空林烟丝香。
风景自尔殊,沦此荒遐乡。嘉客罕见存,谁与倾壶觞。
乱峰嵯峨高插天,丹炉石室隐神仙。黄茅九转飞星去,洞口桃花空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