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
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
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开遍江头荔子花,几年春日住京华。南枝越鸟如相识,飞入端明学士家。
一篇虺诰炳丹青,九字汤铭灿日星。不是菜朱曾有语,安能子墨重书铭。
乾坤纳纳应无外,江汉滔滔岂暂停。绝爱郝隆书满腹,命名称字必尊经。
底事伤怀抱。忆当年、两家名父,论交最好。我始弱龄君壮盛,争说恢奇才调。
定指日、翻飞天表。转眼高堂人去后,守遣编、竟以穷愁老。
升沉事,谁能料。
贱贫仆更何须道。算输君、才思什伯,敢辞潦倒。半世惯填红豆曲,久惹词场人笑。
笑此技、从来绝小。何意先生痂嗜甚,每相逢、坚索囊中稿。
只此是,焚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