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廿三日高峣大雪 其四

雪中送炭忆前人,欲暖曲身成直身。翠柏苍松元自劲,岁寒那肯变天真。

杨慎
  杨慎(1488~1559)明代文学家,明代三大才子之首。字用修,号升庵,后因流放滇南,故自称博南山人、金马碧鸡老兵。杨廷和之子,汉族,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人,祖籍庐陵。正德六年状元,官翰林院修撰,豫修武宗实录。武宗微行出居庸关,上疏抗谏。世宗继位,任经筵讲官。嘉靖三年,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终老于云南永昌卫。终明一世记诵之博,著述之富,慎可推为第一。其诗虽不专主盛唐,仍有拟右倾向。贬谪以后,特多感愤。又能文、词及散曲,论古考证之作范围颇广。著作达百余种。后人辑为《升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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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只三尺,移来白云径。亭亭向空意,已解凌辽夐。
叶健似虬须,枝脆如鹤胫。清音犹未成,绀彩空不定。
阴圆小芝盖,鳞涩修荷柄。先愁被鷃抢,预恐遭蜗病。
结根幸得地,且免离离映。磥砢不难遇,在保晚成性。
一日造明堂,为君当毕命。
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
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却教 一作:又教)
路转山腰足未移,水清石瘦便能奇。
白云自占东西岭,明月谁分上下池。
黑黍黄粱初熟后,朱柑绿橘半甜时。
人生此乐须天赋,莫遣儿曹取次知。

弟为官人兄束缚,鹡鸰双飞何刺促。一遘罗网一饮啄,安用生死长相逐。

风来松涛生,风去松涛罢。虽非参禅客,暂此学观化。

旌旗乘晓出郊原,五马临风一慨然。山势似屏西限晋,地形如掌北擒燕。

麦含丰泽催齐秀,蚕饱柔桑起大眠。守帅勉希廉与蔺,九重高枕不忧边。

乐全先生七十馀,乐全堂深花事初。山中酒熟试留客,竹里日高时读书。

黄冠野服真自称,赤车驷马今何如。相知还有惠施在,适意共观濠上鱼。

避世成仙岂怨秦,翠霞丹霭景长春。不因野水流花出,此地何由识晋人。

信手拈来世巳惊,三江滚滚笔头倾。莫将险语誇勍敌,公自无劳与若争。

五陵衣马恣轻肥。竞新奇。亦何为。混处贤愚,谁与辨雄雌。任尔刺天何足道,终不肯、羡群飞。燕山花落暮春时。杜鹃啼。劝谁归。耿耿孤忠,惟有此心知。天赋我才还有用,应不至,负心期。
江上晚沈沈,烟波一望深。向来殊未至,何处拟相寻。
柳结重重眼,萍翻寸寸心。暮山期共眺,寒渚待同临。
北去鱼无信,南飞雁绝音。思君不可见,使我独愁吟。

河洛崎崛玉步留,黜周王曾有何休。司空相已炎精夺,掾属覃思十数秋。

凤雏绕膝彩衣斑,问字传经得暂间。谷口锦茵花冉冉,林间歌管鸟关关。

众仙仰灵范,肃驾朝神宗。金景相照曜,逶迤升太空。
七玄已高飞,火炼生珠宫。馀庆逮天壤,平和王道融。
八威清游气,十绝舞祥风。使我跻阳源,其来自阴功。
逍遥太霞上,真鉴靡不通。
逸辔登紫清,乘光迈奔电。阆风隔三天,俯视犹可见。
玉闼摽敞朗,琼林郁葱蒨.自非挺金骨,焉得谐夙愿。
真朋何森森,合景恣游宴。良会忘淹留,千龄才一眄。
三宫发明景,朗照同郁仪。纷然驰飙欻,上采空清蕤。
令我洞金色,后天耀琼姿。心协太虚静,寥寥竟何思。
玄中有至乐,淡泊终无为。但与正真友,飘飖散遨嬉。
禀化凝正气,炼形为真仙。忘心符元宗,返本协自然。
帝一集绛宫,流光出丹玄。元英与桃君,朗咏长生篇。
六府焕明霞,百关罗紫烟。飙车涉寥廓,靡靡乘景迁。
不觉云路远,斯须游万天。
扶桑诞初景,羽盖凌晨霞。倏欻造西域,嬉游金母家。
碧津湛洪源,灼烁敷荷花。煌煌青琳宫,粲粲列玉华。
真气溢绛府,自然思无邪。俯矜区中士,夭浊良可嗟。
琼台劫万仞,孤映大罗表。常有三素云,凝光自飞绕。
羽幢泛明霞,升降何缥缈。鸾凤吹雅音,栖翔绛林标。
玉虚无昼夜,灵景何皎皎。一睹太上京,方知众天小。
灼灼青华林,灵风振琼柯。三光无冬春,一气清且和。
回首迩结灵,倾眸亲曜罗。豁落制六天,流铃威百魔。
绵绵庆不极,谁谓椿龄多。
高情无侈靡,遇物生华光。至乐无箫歌,金玉音琅琅。
或登明真台,宴此羽景堂。杳霭结宝云,霏微散灵香。
天人诚遐旷,欢泰不可量。
爰从太微上,肆觐虚皇尊。腾我八景舆,威迟入天门。
既登玉宸庭,肃肃仰紫轩。敢问龙汉末,如何辟乾坤。
怡然辍云璈,告我希夷言。幸闻至精理,方见造化源。
二气播万有,化机无停轮。而我操其端,乃能出陶钧。
寥寥大漠上,所遇皆清真。澄莹含元和,气同自相亲。
绛树结丹实,紫霞流碧津。以兹保童婴,永用超形神。

青女擎霜细作花,一声鹤唳散明霞。海风吹上三山月,云液烟芝夜煮茶。

蜂壳盈盈万颗珠,润于玛瑙浸冰壶。吟心先自清如水,嚼了寒霜骨更臞。

华春巳随处,逸兴若游仙。忽到苍厓下,閒听万壑泉。

折麻思远道,濯耳仰高贤。胜事双溪曲,重来咏采莲。

将军忠节冠荆扬,千载精神日月光。血战孤城身已殒,名垂青简汗尤香。

残碑堕泪空秋草,折戟沉沙自夕阳。我亦有怀追国士,为君感慨奠椒浆。

苏堤长。白堤长。百卉齐开斗艳阳。莺莺燕燕忙。

桃花香。柳花香。画舫笙歌满岸傍。销金锅未荒。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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