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篇赠罗野庭

玉镜明湖春水绿,君乘星轺向滇蜀。接幰清风豁瘴烟,摇笔高吟振空谷。

碧鸡金马我尝游,写韵遥岑海上楼。披云不得随双屐,此日相逢谈九丘。

珠玉照人惭我老,薢茩开樽郎倾倒。岣嵝遥瞻翠霭颠,峨嵋近指青霞杪。

紫河车金光草便,欲相携访蓬岛百。年良会苦蹉跎江,上题襟别思多石。

扇洞门,恒不锁,期君乘兴一来过。

杨慎
  杨慎(1488~1559)明代文学家,明代三大才子之首。字用修,号升庵,后因流放滇南,故自称博南山人、金马碧鸡老兵。杨廷和之子,汉族,四川新都(今成都市新都区)人,祖籍庐陵。正德六年状元,官翰林院修撰,豫修武宗实录。武宗微行出居庸关,上疏抗谏。世宗继位,任经筵讲官。嘉靖三年,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终老于云南永昌卫。终明一世记诵之博,著述之富,慎可推为第一。其诗虽不专主盛唐,仍有拟右倾向。贬谪以后,特多感愤。又能文、词及散曲,论古考证之作范围颇广。著作达百余种。后人辑为《升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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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昼永,初夜月侵床。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枕上是仙乡。
浮世事,能有几多长。白日明朝依旧在,黄花非晚是重阳。不用苦思量。
知己竟何人,哀君尚苦辛。图书长在手,文学老于身。
公道天难废,贞姿世任嗔。小斋松菊静,愿卜子为邻。
梅坞飞香定,兰窗翠色齐。水边沙际又春归。领略东风、能有几人知。
爱月眠须晚,寻花去未迟。谁家庭院更芳菲。费尽才情、休负一春诗。
故人音信绝,对月动相思。
清露滴红叶,此怀当告谁。
秋风广陵郭,正是望涛时。
扁舟畏朝热,望夜倚桅樯。
日共火云退,风兼水气凉。
未秋轻病骨,微曙浣愁肠。
坚我江湖意,滔滔兴不忘。

送行折赠一枝梅,想见家林次第开。解绂何时共归去,岁寒花底共衔杯。

桑柘林中正雨肥,谁家醉社板桥西。
风烟只著垂杨柳,莫遣梨花湿燕泥。

十载棠阴满郡中,更惭桃李倍春工。江南高枕新司马,辽左长城旧总戎。

笳吹閒飞芦渚月,楼船时泛锦帆风。太平坐致今如此,犹费深筹尽烛红。

适意我云水,寻幽访所知。
曾於竺峰下,会见宝溪时。
巧理数茎发,清分两点眉。
忽忘心手处,何谓不如斯。

龙砂遗老望如仙,林下优游二十年。古佛从来居福地,贞松不碍历霜天。

名山事业承先绪,广厦经营庇后贤。吾爱吾庐饶乐趣,新诗四集手亲编。

欲携佳客燕高堂,园馆春风又作狂。
犹挟冰霜余意气,未分桃李好风光。
青山无赖藏云岫,流水生波滟野塘。
不饮何妨还燕坐,闭门扫地独焚香。

山酒吹香出小槽,灯前痛饮污青袍。夜深梦醒知何处,老鹤一声山月高。

夜来漫踏前村雪,雪里梅花认得真。
回首中原天万里,琼林玉树一般春。

混茫元气结胚胎,千载风骚绝此才。离去饾饤兼斧凿,教人无路觅诗材。

路穷山百转,云拥木千章。
蕞尔人间世,萧然古道场。
龙神森拱卫,旱魃走祈禳。
地远斋厨薄,重来剩裹粮。
恩光忽逐晓春生,金榜前头忝姓名。三感至公裨造化,
重扬文德振寰瀛。伫为霖雨曾相贺,半在云霄觉更荣。
何处新诗添照灼,碧莲峰下柳间营。
荣枯无路入千峰,肥遁谁谐此志同。司寇亦曾谁鲁黜,
步兵何事哭途穷。桧松瘦健滴秋露,户牖虚明生晚风。
山思更清人影绝,陇云飞入草堂中。

蓟门烟树似西川,独立金台落照边。乡国微茫劳远梦,家书重叠报荒年。

巴渝地埆翻盐井,夔峡滩高滞米船。郑侠流民如在眼,一鞭何日上青天。

月洗高梧,露漙幽草,宝钗楼外秋深。土花沿翠,萤火坠墙阴。静听寒声断续,微韵转、凄咽悲沉。争求侣,殷勤劝织,促破晓机心。

儿时,曾记得,呼灯灌穴,敛步随音。任满身花影,犹自追寻。携向华堂戏斗,亭台小、笼巧妆金。今休说,从渠床下,凉夜伴孤吟。

  龙泉多大山,其西南一百馀里,诸山尤深,有四旁奋起而中窊下者,状类箕筐,人因号之为匡山。山多髯松,弥望入青云,新翠照人如濯。松上薜萝,纷纷披披,横敷数十寻,嫩绿可咽。松根茯苓,其大如斗,杂以黄精、前胡及牡鞠之苗,采之可茹。

  吾友章君三益乐之,新结庵庐其间。庵之西南若干步有深渊二,蛟龙潜于其中,云英英腾上,顷刻覆山谷,其色正白,若大海茫无津涯,大风东来辄飘去,君复为构“烟云万顷亭”。庵之东北又若干步,山益高,峰峦益峭刻,气势欲连霄汉,南望闽中数百里,嘉树帖帖地上如荠,君复为构“唯天在上亭”。庵之东南又若干步,林樾苍润空翠,沉沉扑人,阴飔一动,虽当烈火流金之候,使人翛翛有挟纩意,君复为构“清高亭”;庵之正南又若干步,地明迥爽洁,东西北诸峰,皆竞秀献状,令人爱玩忘倦,兼可琴、可奕,可挈尊罍而饮,无不宜者,君复为构“环中亭”。

  君诗书之暇,被鹤氅衣,支九节筇,历游四亭中,退坐庵庐,回睇髯松,如元夫巨人拱揖左右。君注视之久,精神凝合,物我两忘,恍若与古豪杰共语千载之上。君乐甚,起穿谢公屐,日歌吟万松间,屐声锵然合节,与歌声相答和。髯松似解君意,亦微微作笙箫音以相娱。君唶曰:“此予得看松之趣者也。”遂以名其庵庐云。

  龙泉之人士,闻而疑之曰:“章君负济世长才,当闽寇压境,尝树旗鼓,砺戈矛,帅众而捣退之,盖有意植勋业以自见者。今乃以‘看松’名庵,若隐居者之为,将鄙世之胶扰而不之狎耶,抑以斯人不足与而有取于松也?”金华宋濂窃不谓然。夫植物之中,禀贞刚之气者,唯松为独多。尝昧昧思之:一气方伸,根而蕴者, 荄而敛者,莫不振翘舒荣以逞妍于一时;及夫秋高气清,霜露既降,则皆黄陨而无余矣。其能凌岁寒而不易行改度者,非松也耶?是故昔之君子每托之以自厉,求君之志,盖亦若斯而已。君之处也,与松为伍,则嶷然有以自立;及其为时而出,刚贞自持,不为物议之所移夺,卒能立事功而泽生民,初亦未尝与松柏相悖也。或者不知,强谓君忘世,而致疑于出处间,可不可乎?

  濂家青萝山之阳,山西老松如戟,度与君所居无大相远。第兵燹之余,峦光水色,颇失故态,栖栖于道路中,未尝不慨然兴怀。君何时归,濂当持石鼎相随,采黄精、茯苓,烹之于洞云间,亦一乐也。不知君能余从否乎?虽然,匡山之灵其亦迟君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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