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扉半掩,红板斜欹,深院人静。碎玉鸣琴,暗水自流花径。
紫藤开,绯桃谢,阑珊芳事无多剩。奈何春,问归来燕子,可能重省。
记那日、来台饮渌,绣幕围香,何限风景。树底栏干,时有步尘鬟影。
罗袂已随蝴蝶化,画廊忍得蘼芜冷。罢登临,渐消磨,少年游兴。
大丈夫其谁不有四方志?则仆与宗衮二年之间,会而离,离而会,经途所亘,凡三万里。何以言之?去年春会于京师,是时仆如桂林,衮如滑台;今年秋,乃不期而会于桂林;居无何,又归滑台,王事故也。舟车往返,岂止三万里乎?人生几何?而倏聚忽散,辽夐若此,抑知己难遇,亦复何辞!
岁十有一月,二三子出饯于野。霜天如扫,低向朱崖。加以尖山万重,平地卓立。黑是铁色,锐如笔锋。复有阳江、桂江,略军城而南走,喷入沧海,横浸三山,则中朝群公岂知遐荒之外有如是山水?山水既尔,人亦其然。衮乎对此,与我分手。忘我尚可,岂得忘此山水哉!
岩畔春将老,残花自点苔。牛头峰下客,曾见祖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