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澈,男,北宋末江右人布衣。字德明,抚州崇仁(今属江西)人。少年时即喜谈世事,尚气大言,慷慨不稍屈。靖康初应诏上疏,奏论朝廷弊政三十余事,陈安边御敌十策。金兵南侵,徒步赴行在,伏阙上书,力诋和议。建炎元年八月,与陈东同时被杀,年三十一 (《宋史》本传作年三十七,误)。绍兴间,追赠秘阁修撰。
鄙夫今年逾七旬,无一用世人嫌嗔。读书不成愚固在,耕田无收家益贫。
小儿造化苦玩弄,浩荡自谓无怀民。何愁白发不相放,生死已譬昼夜循。
花前笑口几回酒,松下无言终古尘。也怜狗马有帷盖,安少一木藏吾身。
堂堂七尺我自玉,乌鸢蝼蚁谁敢亲。青城古杉一千岁,天将为我留轮囷。
宋公借力剪寄远,鲸波万里来犹神。质如金石坚可珍,其文纠纽腻且匀。
霞肪晕紫香触手,舁入草堂惊四邻。自公好施发天性,岂以菲薄当其仁。
鹿皮苍璧殊未称,短篇聊诉吾为人。
青霞沈君,由锦衣经历上书诋宰执,宰执深疾之。方力构其罪,赖明天子仁圣,特薄其谴,徙之塞上。当是时,君之直谏之名满天下。已而,君纍然携妻子,出家塞上。会北敌数内犯,而帅府以下,束手闭垒,以恣敌之出没,不及飞一镞以相抗。甚且及敌之退,则割中土之战没者与野行者之馘以为功。而父之哭其子,妻之哭其夫,兄之哭其弟者,往往而是,无所控吁。君既上愤疆埸之日弛,而又下痛诸将士之日菅刈我人民以蒙国家也,数呜咽欷歔;,而以其所忧郁发之于诗歌文章,以泄其怀,即集中所载诸什是也。
君故以直谏为重于时,而其所著为诗歌文章,又多所讥刺,稍稍传播,上下震恐。始出死力相煽构,而君之祸作矣。君既没,而中朝之士虽不敢讼其事,而一时阃寄所相与谗君者,寻且坐罪罢去。又未几,故宰执之仇君者亦报罢。而君之故人俞君,于是裒辑其生平所著若干卷,刻而传之。而其子襄,来请予序之首简。
茅子受读而题之曰:若君者,非古之志士之遗乎哉?孔子删《诗》,自《小弁》之怨亲,《巷伯》之刺谗而下,其间忠臣、寡妇、幽人、怼士之什,并列之为“风”,疏之为“雅”,不可胜数。岂皆古之中声也哉?然孔子不遽遗之者,特悯其人,矜其志。犹曰“发乎情,止乎礼义”,“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为戒”焉耳。予尝按次春秋以来,屈原之《骚》疑于怨,伍胥之谏疑于胁,贾谊之《疏》疑于激,叔夜之诗疑于愤,刘蕡之对疑于亢。然推孔子删《诗》之旨而裒次之,当亦未必无录之者。君既没,而海内之荐绅大夫,至今言及君,无不酸鼻而流涕。呜呼!集中所载《鸣剑》、《筹边》诸什,试令后之人读之,其足以寒贼臣之胆,而跃塞垣战士之马,而作之忾也,固矣!他日国家采风者之使出而览观焉,其能遗之也乎?予谨识之。
至于文词之工不工,及当古作者之旨与否,非所以论君之大者也,予故不著。嘉靖癸亥孟春望日归安茅坤拜手序。
濡迹古梁郊,托兹洪河疆。流景逝不处,众草忽巳霜。
玄云骇崇原,鸣风激空桑。侯予竟此夕,念独涕沾裳。
人欲天必从,神交讵无方。解襟即幽寐,执袂奉颜光。
道暌未终巳,舒体各异乡。鸣鸡在东壁,薄月鉴空床。
精诚谅有合,暂违宁讵伤。
一片松林又一宫,开门面面看茅峰。意行恍惚庐山路,归饭僧分上下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