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招四首 其三

冷鹃啼落西湖月,词人可怜俱老。玉笥总埋云,剩秋风残照。

薄游欢意少,忍重展、乌丝遗稿。竹屋蘋洲,酒边花外,黯然怀抱。

愁草。掩闲门,知音绝,谁听怨琴悽调。暗苇泣孤蛩,耿窗灯寒峭。

角巾归去好,定还共、夜台歌啸。醉魂远剪纸难招,悔相逢不早。

项鸿祚
  项鸿祚(1798~1835)清代词人。原名继章,后改名廷纪,字莲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道光十二年(1832)举人,两应进士试不第,穷愁而卒,年仅三十八岁。家世业盐筴,巨富,至君渐落。鸿祚一生,大似纳兰性德。他与龚自珍同时为“西湖双杰”。其词多表现抑郁、感伤之情,著有《忆云词甲乙丙丁稿》4卷,《补遗》1卷,有光绪癸巳钱塘榆园丛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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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陂清浪撼城隅,此地班春忝细书。
琪树老来抛禁省,玉绳低处认皇居。
君轩恋结萧萧马,客素愁凭六六鱼。
相阁裁章怜旧物,为曾簪笔从雕舆。

残腊苦寒情味恶,万里风云欣雪作。夜积端愁坤轴倾,晓望却惊天界扩。

玉龙鳞甲卧群山,水海波澜凝巨壑。谢家儿女自多才,笑咏飞花度罗幕。

金炉未觉兽炭温,锦帐犹讶貂裘薄。书生饥甚况复寒,坐听朱弦折临狱。

松孤竹老念山林,甲冷戈寒悯沙漠。岂思龙尾贺千官,且叠琴心舞双鹤。

瑶林玉树粲回环,勿谓轩庭全冷落。拥门但作袁安卧,命驾谁思子猷乐。

溪山如画真自知,金玉满堂端不博。烦公携具款我门,注目遥空登晚阁。

冻吟犹作号寒声,此病欲医那有药。公家故自富香醪,我亦安能辞巨杓。

醉看万事雪销凝,妙观圆成不须学。

退之昔谪恶溪滨,精意能开衡岳云。我匪天穷坐人阨,试从山外望氛氲。

龙涎染就,沈水薰成,分明乱屑琼瑰。一朵才开,人家十里须知。花儿大则不大,有许多、潇洒清奇。较量尽,诮胜如末利,赛过酴醿。
更被秋光断送,微放些月照,著阵风吹。恼杀多情,猛拚沈醉酬伊。朝朝暮暮守定,尽忙时、也不分离。睡梦里,胆瓶儿、枕畔数枝。
南山之隩北山阳,羽扇轻风共影双。
画桨菰蒲明月笛,青灯蟋蟀白云窗。
半生游子成行债,一夜佳人作别腔。
倚钓重来此簑笠,梅花十里雪空江。

昨游九日山,散发岩上石。仰看天宇近,俯叹尘境窄。

归来今几时,梦想挂苍壁。闻公结茅地,恍复记畴昔。

年随流水逝,事与浮云失。了知廓然处,初不从外得。

遥怜植杖翁,鹤骨双眼碧。永啸月明中,秋风桂花白。

蜂迷蜜瓮朮丝香,蚁泛花瓷碧玉浆。县僻人稀寒日晚,古松樛翠出危墙。

叵耐为人情太薄,
几度思量,真拟浑抛却。
新结同心香未落,
怎生负得当初约。

休向尊前情索莫,
手举金□,凭仗深深酌。
莫作等闲相斗作,
与君保取长欢乐。
陶君喜不遇,予每为君言。今日东台去,澄心在陆浑。
旋抽随日俸,并买近山园。千万崔兼白,殷勤承主恩。

雪洒红窗,雨敲碧瓦,晓寒偏紧。莺簧生涩,不似旧时淹润。

记前春、城南水边,内家车子绡成阵。只新年节候,连阴做暝,误他花信。

点尽。安仁鬓。拚满幅春词,秦灰同烬。纵然墨淡,还有啼红堪认。

况如今、苔花小笺,誓成乌鲗犹隐隐。最难忘、梅月朦胧,不耐施脂粉。

怡颜今得盼庭柯,黄鸟啼边绿荫多。
回叹此生肝肺涸,只因雕篆损天和。

更番梦觑。过几重墙,又几重烟树。红阑树隔,帘密密、何处是君留处。

可怜蚕瘦,还紧把、柔丝缠住。向凄凉、婪尾歌边,消受断云零雨。

南楼夜月春圆,问细语盟香,曾记前度。迢迢静夜,灯照枕、试想谁甜谁苦。

玉腰花贼,甚惯瞰、东风歧路。倩桃枝、招尔归来,翻被杨花催去。

长忆儿时二老傍,元正岁岁有风光。
搀先礼数修人事,着好衣裳侍酒觞。
回首不堪追日月,感情空叹换星霜。
尚期我老如亲老,却看儿童作节忙。

十里沙场别殿开,如林虎士肃宸裁。喧传鱼钥千门启,望见龙文五采来。

周阙自雄争超乘,汉军人喜得登台。共怜稽颡呼韩日,闲却行间肺腑才。

平生故旧谁知我,潦倒襟期子略同。纵酒祇判千日醉,读书少忍十年穷。

岁华晼晚欺霜判,物色凄凉入共桐。未用相看叹摇落,古来江汉有秋风。

高情怜郭泰,山水寄行踪。杖策独归去,深杯何日逢。

月明残夜雪,风度晓霜钟。复此成相忆,迢迢云树重。

探水卓破金龟头,拨云敲断老虎脚。

崄崖之处,无处插嘴。去却药忌,露当门齿。杈下放身舍命,个里如龙得水。

三千里外赚吾来,捋虎须兮捉虎尾。

十年泽国泛吴航,袖有新硎试未尝。
聊把一麾施老手,便教千里作津梁。

  柳先生曰: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货视之。自毁齿以上,父兄鬻卖以觊其利。不足,则取他室,束缚钳梏之,至有须鬣者,力不胜,皆屈为僮。当道相贼杀以为俗。幸得壮大,则缚取幺弱者,汉官因以为己利,苟得僮,恣所为不问。以是越中户口滋耗,少得自脱。惟童区寄以十一岁胜,斯亦奇矣。桂部从事杜周士为余言之。

  童寄者,柳州荛牧儿也。行牧且荛,二豪贼劫持反接,布囊其口。去逾四十里之虚所卖之。寄伪儿啼,恐栗,为儿恒状,贼易之,对饮,酒醉。一人去为市,一人卧,植刃道上。童微伺其睡,以缚背刃,力下上,得绝,因取刃杀之。逃未及远,市者还,得童,大骇,将杀童。遽曰:“为两郎僮,孰若为一郎僮耶?彼不我恩也。郎诚见完与恩,无所不可。”市者良久计曰:“与其杀是僮,孰若卖之?与其卖而分,孰若吾得专焉?幸而杀彼,甚善。”即藏其尸,持童抵主人所。愈束缚,牢甚。夜半,童自转 ,以缚即炉火烧绝之,虽疮手勿惮;复取刃杀市者。因大号,一虚皆惊。童曰:“我区氏儿也,不当为僮。贼二人得我,我幸皆杀之矣!愿以闻于官。”

  虚吏白州,州白大府。大府召视儿,幼愿耳。刺史颜证奇之,留为小吏,不肯。与衣裳,吏护还之乡。乡之行劫缚者,侧目莫敢过其门。皆曰:“是儿少秦武阳二岁,而讨杀二豪,岂可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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