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

浅色初含雨,轻阴未过池。
黄昏画楼畔,最是断肠时。
袁凯
  袁凯,生卒年不详,字景文,号海叟,明初诗人,以《白燕》一诗负盛名,人称袁白燕。松江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人,洪武三年(1370)任监察御史,后因事为朱元璋所不满,伪装疯癫,以病免职回家,终“以寿终”。著有《海叟集》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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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岸行将老,巫山坐复春。病多犹是客,谋拙竟何人。
阊阖开黄道,衣冠拜紫宸。荣光拙日月,赐与出金银。
愁寂鸳行断,参差虎穴邻。西江元下蜀,北斗故临秦。
散地逾高枕,生涯脱要津。天边梅柳树,相见几回新。
寿尽天年命不通,钓溪吟月便成翁。虽云挂剑来坟上,
亦恐藏书在壁中。巢父精灵归大夜,客儿才调振遗风。
南华至理须齐物,生死即应无异同。
於穆圣祖,宅神皇极。
降鉴在下,子孙千亿。
羽衣玉佩,旗纛旄节。
巍巍煌煌,秩祀万国。

日月行上天,下照万物根。向之生荣背则死,故为万物生死门。

东西两交征,昼夜不暂停。胡为虢山石,留此皎月痕常存。

桂树散疏阴,有若图画成。永叔得之不能晓,作歌使我穷其原。

或疑月入此石中,分此二曜三处明。或云蟾兔好溪山,逃遁出月不可关。

浮波穴石恣所乐,嫦娥孤坐初不觉。玉杵夜无声,无物来捣药。

嫦娥惊推轮,下天自寻捉。绕地掀江蹋山岳,二物惊奔不复见。

留此玉轮之迹在青壁,风雨不可剥。此说亦诡异,予知未精确。

物有无情自相感,不间幽微与高邈。老蚌向月月降胎,海犀望星星入角。

彤霞烁石变灵砂,白虹贯岩生美璞。此乃西山石,久为月照著。

岁久光不灭,遂有团团月。寒辉笼笼出轻雾,坐对不复嗟残缺。

虾蟆纵汝恶觜吻,可能食此清光没。玉川子若在,见必喜不彻。

此虽隐石中,时有灵光发。土怪山鬼不敢近,照之僵仆肝脑裂。

有如君上明,下烛万类无遁形,光艳百世无亏盈。

听著啼鹃泪满襟,国亡家破见忠臣。关河历落三生梦,风雪飘零万死身。

丞相岂能堪狱吏,故侯安得作园人。神农虞夏吾谁适,回首西山继绝尘。

年来樽酒是生涯,赤脚曾无解语花。
明日可来文字饮,新诗共吐半天霞。

池塘过雨,有许多蛙黾,为谁彊聒。乍寂还喧如聚讼,覼缕宫商争发。

呕哑蛮歌,兜离鞮唱,颊齿相敲龁。可人幽梦,惊回天水空阔。

最好白石清泉,被渠翻倒,作蹄涔丘垤。蚯蚓蝼蛄无智识,相趁草根嘈囋。

坐井持颐,当车怒目,几欲吞明月。子阳安在,至今莫辨优劣。

看山欲遍岭南头,送尽人间烂漫秋。花气化云成宝界,海光如镜照飞楼。

千林暮色生凉思,一发中原感客游。风浪无声天浩荡,可能容易著间鸥。

别驾乘春访胜游,禹门佳处重迟留。两边翠璧连天起,三级银河入海流。

变化岂无神异物,往来应有济川舟。遥遥明德人知否,地辟天成几万秋。

竹间新筑小亭低,草色花香醉不迷。安乐窝中人略似,逍遥公后世谁齐。

莫因徐孺悬陈榻,时许王猷过剡溪。愿得时和边燧息,赋诗携酒日同跻。

庭柯一叶失,风挟凉气归。
湛湛陂水清,芙蕖脱红衣。
非无岑寂士,句法妙玄晖。
独怀履霜戒,德人贵知微。

任公一生多马癖,松雪画马称同时。已知笔意有独得,天育万骑皆吾师。

房精夜堕池水黑,龙出池中飞霹雳。图中九马气俱王,都护青骢尤第一。

一马饮水水有声,两马龁草风雨生。其馀五马尽奇骨,蛮烟洗尽桃花明。

君不见佛郎献马七度洋,朝发流沙夕明光。任公承旨写神骏,妙笔不数江都王。

任公一化那可复,后生画马空多肉。此图此马无人看,黄金台高春草绿。

疏钟出古殿,月上青林静。鹤去海云深,龙归泉石冷。

秋高万籁寂,此意竟谁领。定起下岩扉,裴回碧萝影。

弄玉秦家女。
箫史仙处童。
来时兔月满。
去后凤楼空。
密笑开还敛。
浮声咽更通。
相期红粉色。
飞向紫烟中。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人,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吾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人情,暗于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久与事接,疵衅日兴,虽欲无患,其可得乎?又人伦有礼,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卧喜晚起,而当关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钓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动,二不堪也。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书,又不喜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机,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吊丧,而人道以此为重,已为未见恕者所怨,至欲见中伤者;虽瞿然自责,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顺俗,则诡故不情,亦终不能获无咎无誉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当与之共事,或宾客盈坐,鸣声聒耳,嚣尘臭处,千变百伎,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烦,而官事鞅掌,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七不堪也。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统此九患,不有外难,当有内病,宁可久处人间邪?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惧哉!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木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故四民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此足下度内耳。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己嗜臭腐,养鸳雏以死鼠也。吾顷学养生之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纵无九患,尚不顾足下所好者。又有心闷疾,顷转增笃,私意自试,不能堪其所不乐。自卜已审,若道尽途穷则已耳。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多病。顾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足下若嬲之不置,不过欲为官得人,以益时用耳。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不切事情,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若以俗人皆喜荣华,独能离之,以此为快;此最近之,可得言耳。然使长才广度,无所不淹,而能不营,乃可贵耳。若吾多病困,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自非重怨,不至于此也。

  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愿足下勿似之。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嵇康白。

闺阃诚难与国防,默嗟徒御困高冈。
觥罍欲解痡瘏恨,采耳元因备酒浆。
风泉留古韵,笙磬想遗音。
桂朽有遗馥,莺飞安可待。
尘沙蔼如雾,长波惊飙度。雁起汀洲寒,马嘶高城暮。
银釭倦秋馆,绮瑟瞻永路。重有携手期,清光倚玉树。
(以上见张为《主客图》)。

垂杨维短艇,旁郡避兵来。晚饭拾山果,行衣上水苔。

孙孤为儿死,屋彻想田莱。笑谓诸邻曲,生存且一杯。

岭西支郡联荆湖,时危选帅劳庙谟。
公才健如天马驹,胸中戈甲敌万夫。
向来持节犯贼区,贼降不用丈二殳。
浮云散尽明月孤,世间公论何时无。
煌煌丹诏来天衢,阴风策策随兵符。
大旗十丈车前驱,弓刀武骑前后趋。
我占福星岁在吴,孱虏数尽当磔诛。
笼烽平安羽檄疎,玉帐亦可吟抚须。
奏功入觐乘锋车,峨冠儤直承明庐。
公家事业青史书,公家祖相兄鸿枢。

天街夜市已喧阗,半掩城门玉漏传。笼烛绛纱争道入,湖心犹有未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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