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日雨中游宇治川

云光掩山万松静,双溪锵鸣碧流迸。过桥愈觉诸峰深,竹榭临流据其胜。

雨中默坐意良足,适暗俄明疑欲暝。饭软茶香鱼味美,更唤扁舟取微径。

断碑悽惘一摩挲,回首空林试凝听。

郑孝胥,(1860年5月2日——1938年)字苏龛(苏堪),一字太夷,号海藏,尝取东坡‘万人如海一身藏’诗意,颜所居曰‘海藏楼’,世称‘郑海藏’。中国福建省闽侯县人。工诗,擅书法,为诗坛“同光体”宣导者之一。著有《海藏楼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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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
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
惟将迟暮供多病,未有涓埃答圣朝。(惟 通:唯)
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日萧条。
九十日秋色,今秋已十分。孤光吞列宿,四面绝微云。
众木排疏影,寒流叠细纹。遥遥望丹桂,心绪更纷纷。
琴当秋夜听,况是洞中人。一指指应法,一声声爽神。
寒虫临砌急,清吹袅灯频。何必钟期耳,高闲自可亲。
蛟鳄谗波偶脱身,洞霄真境浣妖氛。
未妨贳酒余杭姥,重与题诗大涤云。
何自玉关休战鼓,傥容琼馆秦炉熏。
第忧负愧麑裘老,驯虎岩前有勒文。

新阳气候未全佳,尚纵寒威压岁华。赖有椒汤共卯酒,不妨和雪看梅花。

庾肩吾于梁时,尝作宫体谣引,以应和皇子。及国势沦败,肩吾先潜难会稽,后始还家。仆意其必有遗文,今无得焉,故作还自会稽歌以补其悲。

野粉椒壁黄,湿萤满梁殿。
台城应教人,秋衾梦铜辇。
吴霜点归鬓,身与塘蒲晚。
脉脉辞金鱼,羁臣守迍贱。

池上卧烦暑,不栉复不巾。有时清风来,自谓羲皇人。
天晴云归尽,雨洗月色新。公事常不闲,道书日生尘。
早年家王屋,五别青萝春。安得还旧山,东谿垂钓纶。

世网角雄雌,官途争是非。人方酣蚁战,吾自送鸿飞。

名园萧疏带林壑,胜事飞觞破寂寞。千秋尚友谁与归,奎宿精灵如可作。

陶斋心醉为梁髯,图就还将险韵拈。閒杀诸贤终凛凛,可能蜍志共厌厌。

笑里重簪金步摇,鹦哥学语尽能娇。祇愁淡月朦胧影,难验微波上下潮。

笺十色,烛三条,东风从此得愁苗。灵蕤袐记分明在,回首神峰万仞高。

重阁伴孤檠。宵浅凉深。更无密梦到疏衾。滴滴梧桐枝上雨,不要多听。

江水夕烟平。记得分明。露桡风笛倚盈盈。乍可相逢旋别去,那忍言情。

北趋小边相河害,坐看长堤惊裂坏。中流忽起刘子叹,疏浚神功思禹大。

忆当残金竟河界,两涯峡束如萦带。灵鼍万鼓动地来,汹汹声闻千步外。

堤防不议四十年,河行虚壤任徙迁。乃今去京无一舍,冲波南卧翻鲸鳣。

今年筑堤捍渰水,明年卷扫防洄渊。涛头况与酸枣直,南北高下尤相悬。

既非经渎久远计,徒费民力妨农田。正有避移策上闻,放之旷野从奔冲。

不然建议以土湮,大堤缕水横西东,楗以木石束逾钟。

递河东去过京角,此是永逸无穷功,作诗拟达宣房宫。

冉冉五云深,山西日光薄,
登楼集群贤,纵目天宇廓。
落木悲徂年,寒光照杯酌。
浩歌兴悠然,意行非涧壑。
缅怀龙山游,此乐久寂寞。
胡为落帽人,白首恋宾幕。
醉余发诗情,分韵尽佳作。
吾爱漉酒巾,西风吹不落。

淡云深雾景初昏,短棹飘然破浪痕。废垒尚寻烟际树,平桥还傍水边村。

渔人待月争悬网,沽客提壶独叩门。可怪邻舟谁按笛,一声子夜易销魂。

横彴才通一径修,方山涌翠似腾虬。五湫地压三州胜,八十僧从七客游。

赤日行空垂倒景,青天坼罅拔飞流。大烹惭负诗人腹,赖有梅花肯障羞。

敝裘透尖风,畏寒寒已作。木石枯与居,僵立更偃卧。

何来黄一枝,春光暗引破。栗玉色可玩,雕蕾圜不大。

百卉久矣腓,天公闲岂奈。巧返玉梅魂,染酥未嫌涴。

雏蜂缀点点,丛玲悬个个。鼻观香屡吹,更讶熏百和。

饮非主人癖,清醥出亦颇。对花壶细倾,稍稍压清饿。

因思坡谷眼,标题定弗过。萧然世外姿,宁屑落尘堁。

纸帐掩不眠,铜炉拥还坐。句子效陆郎,冷淡完旧课。

到眼风光未有涯,秋千撩乱鸟声哗。虚檐残溜融春雪,小圃余寒殢杏花。

几日枯禅参玉版,一时新火瀹银芽。踏青料得游人少,闲杀城南卖酒家。

吴姬殷勤折简呼,青锦坐褥花中敷。听唱梨园供奉曲,新声一串骊龙珠。

婺女星边气不秋,金华山水似瀛州。
含香太守心清净,去与神仙日日游。

  上篇

  雨、风、露、雷,皆出乎天。雨露有形,物待以滋。雷无形而有声,惟风亦然。

  风不能自为声,附于物而有声,非若雷之怒号,訇磕于虚无之中也。惟其附于物而为声,故其声一随于物,大小清浊,可喜可愕,悉随其物之形而生焉。土石屃赑,虽附之不能为声;谷虚而大,其声雄以厉;水荡而柔,其声汹以豗。皆不得其中和,使人骇胆而惊心。故独于草木为宜。而草木之中,叶之大者,其声窒;叶之槁者,其声悲;叶之弱者,其声懦而不扬。是故宜于风者莫如松。盖松之为物,干挺而枝樛,叶细而条长,离奇而巃嵸,潇洒而扶疏,鬖髿而玲珑。故风之过之,不壅不激,疏通畅达,有自然之音。故听之可以解烦黩,涤昏秽,旷神怡情,恬淡寂寥,逍遥太空,与造化游。宜乎适意山林之士乐之而不能违也。

  金鸡之峰,有三松焉,不知其几百年矣。微风拂之,声如暗泉飒飒走石濑;稍大,则如奏雅乐;其大风至,则如扬波涛,又如振鼓,隐隐有节奏。方舟上人为阁其下,而名之曰松风之阁。予尝过而止之,洋洋乎若将留而忘归焉。盖虽在山林而去人不远,夏不苦暑,冬不酷寒,观于松可以适吾目,听于松可以适吾耳,偃蹇而优游,逍遥而相羊,无外物以汩其心,可以喜乐,可以永日;又何必濯颍水而以为高,登首阳而以为清也哉?

  予,四方之寓人也,行止无所定,而于是阁不能忘情,故将与上人别而书此以为之记。时至正十五年七月九日也。 []

  下篇

  松风阁在金鸡峰下,活水源上。予今春始至,留再宿,皆值雨,但闻波涛声彻昼夜,未尽阅其妙也。至是,往来止阁上凡十余日,因得备悉其变态。

  盖阁后之峰,独高于群峰,而松又在峰顶,仰视如幢葆临头上。当日正中时,有风拂其枝,如龙凤翔舞,离褷蜿蜒,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间,金碧相组绣,观之者目为之明。有声如吹埙箎,如过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铁马驰骤,剑槊相磨戛;忽又作草虫呜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予以问上人。上人曰:“不知也。我佛以清净六尘为明心之本。凡耳目之入,皆虚妄耳。”予曰:“然则上人以是而名其阁,何也?”上人笑曰:“偶然耳。”

  留阁上又三日,乃归。至正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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